不知道是不是那群膽大包天的記者們訊息太快,以至於家裡已經收到了訊息。
看來帶這個女人回家,也是勢在必行的了。
他不再理會李遂意,自顧地走出房門,就算一點兒也不顧著這個女人,她也會跟上來。
這樣的女人,尊嚴早已被她自己踩踏在腳下。
沈沉步伐沉穩緩慢,他向來不是個急躁的人,所以習慣了這樣閒庭信步地走著。
而李遂意卻並不一樣,她走得很快,即便腿比沈沉不知短了多了,卻也在很快的時間趕超了他身旁。
女人赤著腳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步伐有些輕快,看起來心情至少不算差。
只是那裸露的後背,實在是過於奪人眼球了。
“站住!”低沉的聲音在李遂意身後響起,語氣中顯著一絲慍怒。
她應聲回頭時,沈沉已經走到了離她很近的地方。
“有事嗎?”
沈沉垂著眸,目光落在她的後背之上,那毫無顧忌地敞開著的後背,瘦骨嶙峋。
暗黃的面板緊緊貼在脊骨之上,因為沒有什麼肉的緣故,露出骨頭連貫突兀的形狀來。
光是這樣病態的瘦度,已經叫人心驚了,更別提那上頭密密麻麻的傷疤。
新的舊的,各種形狀,不盡相同,有的還只是傷口,上頭有著乾涸的血跡,看起來並沒有做什麼處理。
單單露出一點後背,就已經是這樣的觸目驚心,真不知道這女人渾身上下到底還有多少傷口。
李遂意順著他的目光,便也能臆測出他所想的大概來。
她輕輕笑著,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
“沈先生不幫我拉拉鍊,我自己也拉不上去,也就只能任它這麼裸著了,不過是個後背而已,滋當我是學別人性感了一回。”
沈沉本還惱怒她太過沒有羞恥心,這會兒那份心情也在見識過這樣的畫面後,自行消散了去。
他伸手捻著那小巧精緻的拉鍊,順暢地將它拉到頂端,什麼也沒說,直接走開。
望著男人堅實的後背,李遂意笑了笑,跟了上去。
到了酒店大門,一輛黑色的車及時又沉穩地駛到二人面前,門口的侍者十分恭敬地替沈沉開了門,他心安理得地上了車。
能在這樣的酒店當侍者,眼光還是犀利的,雖然跟在沈沉身邊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實在不是什麼富貴之人,但只要她跟在了沈沉的身邊,就不需要更多的通行證,便也足夠他們禮貌對待了。
侍者同樣替李遂意開了車門,李遂意並不見外,她享受著沈沉的待遇,卻還是回身道了聲謝。
侍者沒有太多的神情起伏,就像是她的感謝對於他來說其實無關緊要一般。
沈沉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個女人,看起來瘦巴巴的,整個人沒有什麼神采,膚色暗沉,是那種丟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人物。
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將沈家攪得大亂。
“這位司機先生,是遂意長得不夠順你心意了嗎?所以才這般看著?以貌取人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在司機思量的同事,本還眼神對著窗外的女人已經對上了後視鏡中他並不算太善的眼神。
她就那麼笑著,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那一張平庸的臉上唯一有些出挑的黑色眸子,毫不避諱地對著他的眼睛,那目光,好像是能鑽入他的腦中,撰取他的精神思想一般,讓人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