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身材,穿了一雙高跟鞋之後更是如虎添翼。
她就是那麼踏著輕輕的步子走到醉酒男人的跟前的,男人痴痴地望著她,幾乎與她平視。
他看著她站在朦朧的環境裡,穿著一襲紅色裙裝,格外顯眼,沒有任何多餘點綴,只靠唇上那一抹紅相輔相成,向他走來時搖曳生姿。
他是醉了,可審美卻還清醒著,就算是迷迷糊糊間,也忍不住驚歎眼前的是一位難得的尤物。
“美人兒,快到爺這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妖精,把我們的陸少也迷得神魂顛倒。”
他笑眯眯的,語氣十分曖昧,面對著陳寧,透露出一股毛頭小子般的急不可耐。
一個女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優點,那就是致命的,明顯陳寧就是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太知道自己的優勢了。
她只是盯著那個男人,嘴角平平,一雙桃花眼裡卻似乎含了笑意,媚眼如絲,大抵如此。
所有人都沉溺在她的風情萬種之中,以至於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手裡是何時多上一瓶酒的,暗色的液體在其中微微晃盪,幾乎看不出什麼波瀾來,一如陳寧。
她將那瓶酒舉過醉酒男子的頭頂時,大家都還沒有緩過勁頭來。
直到紅色的液體從那個輕浮的男子頭頂上侵湧而下的時候,豐腴的酒香在包廂裡四散開來,大家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子喝醉了酒,被這麼一澆,越發地遲鈍了。
他有些呆愣地站在那裡,任由酒水從頭流到底,整個人都染上了粘膩的溼氣,好不狼狽。
陳寧將空了的酒瓶握在手裡,探著頭附到了男子耳邊,淺淺地笑著,吐氣如蘭:“你也配?”
學播音主持的,腔調十分有力,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沒有人不為此感到驚訝的。
女子緩緩地收回了身子,一絲眼前男人的狼狽都不曾染上,她是罪魁禍首,卻像是最無辜的人。
她將酒瓶放在了茶几上,力道又輕又緩,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過於平靜,讓人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包廂內的氣氛驟變,所有人都察覺了這一點變化,沒有人敢多言,這是陸以銘的地盤,只要他許著,他的女人做什麼都不顯得過分。
男子後知後覺地反應到自己似乎是被侮辱了,眼裡都染上了紅酒的血腥顏色:“賤人,你他媽居然敢朝老子潑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弄死你!”
他叫嚷著,怒紅了眼,帶著一身的酒氣,朝著陳寧的方向就奔去,因為怒,他的搖晃都變得鎮定許多,每一步都很穩,很容易就到了陳寧面前。
他張牙舞爪,目的十分明確,直衝陳寧而去。
這場小聚是陸以銘攛掇的,來的卻不一定是他的朋友,陸以銘的朋友從不會這般不知趣。
將醉酒男帶來的人見事情變得越發不妙,忙上前阻止。
“陸少,今天的事不好意思,是我們失禮了,改天,改天一定登門道歉。”
“不必道歉了”,陸以銘去接走過來的陳寧,再次摟住了她的腰,對著她寵溺地笑,再看對面的人時,卻恢復了冰冷強硬的態度:“帶他滾出薊市吧。”
陸家跟沈家幾乎齊名,在薊市,陸以銘說的話也夠得上一言九鼎,他的話一出來,求饒都不敢了。
最後只得好幾個大男人,好不容易才將一個用盡了全力的青年男子給架了出去,再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