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不知道是如何傳進梁以靈的耳朵裡的，她找上門來的時候，李遂意正陪著肖湛物色著辦公室。

李遂意只有一週的時間，她耗不起。

優購是今年才搬的新辦公地址，這一層辦公樓裡，還有好幾間都還沒人用，暫時空在那裡，只做了簡單的裝修。

李遂意的辦公室，也就是梁以靈原來的辦公室隔了一點地方，就是一個空辦公間。

這下子肖湛正認真地籌劃著辦公室裡該添置的東西，他的手抵在下巴處，一副思量的樣子。

辦公室要裝修得舒適，這是長久帶著辦公的地方，亦不能減掉實用度，缺一不可，確實是個為難的事情。

李遂意覺得他是將心操在了不該操的地方，只要能辦公，就不需要去浪費時間，時間本就寶貴。

所以這就註定了，為什麼李遂意只能當一個庸俗的人，勉強過活就是她最大的意願。

“李念！”辦公室門沒關，梁以靈氣勢洶洶地來，若是這會兒門是緊閉的，以她臉上帶著的那些風雨欲來的情況來看，她或許會將門砸個稀巴爛，雖然她並非那樣情緒激烈的人。

“我聽得見”，她揉了揉耳朵，嘴角沉沉往下，忍不住暗諷一句，言外之意是她嗓門太大了。

梁以靈反應了過來，她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窘迫，她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不過那情緒稍縱即逝，轉而為怒。

“到底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在優購胡作非為的？”

肖湛長得那樣高大，自然顯眼，梁以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但對李遂意的怒意須得首當其衝，所以她的眼神全落在了李遂意的身上。

“副總？真是好樣的，我以為你只會些安裝監控的小把戲。”

她的酒窩因笑而有了淺淺的痕跡，顯了進去，看起來很甜，人畜無害，落在李遂意眼裡，卻是格外的諷刺。

梁以靈的語氣是那樣的重，聽到李遂意招納了新副總的訊息，她的心情跟喉嚨裡飛進蒼蠅無異。

“我以為你這段時間終於學會安分了，沒想到原來是在這裡給我憋著陰招。”

肖湛本在規劃著如何擺放辦公桌椅，他想著臨著靠窗的地方比較好，視野開闊，又可以欣賞窗外風景，可最近天氣又涼了，似乎那裡並不是兩全其美的好地方。

他還在糾結，是梁以靈打破了他的思緒，那種憤懣的感覺在心裡滋生。

她看李遂意的神態又狠了些：“不管你招了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進來濫竽充數，我在這裡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優購絕不會放一個外人來當副總經理。”

“是你太自信了吧？”李遂意沒開口，倒是肖湛把她的話給噎了回去。

他走了過來，攜帶壓迫的氣氛，走到梁以靈面前來，與李遂意並齊著，他跟她站在了一個隊伍裡。

“優購是誰當家做主？自然輪不到你，看不清局勢的人不是她，而是你，我倒是不知道，一個企業裡副總竟有資格質疑總經理的權益？”

這是個生面孔，梁以靈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雖不瞭解是什麼人，但物以類聚，跟李遂意在一起的，都是為她找難堪的人，所以她並不打算對他客氣。

“是這位先生不懂我們的企業文化吧？”她似笑非笑，看著肖湛，又去看李遂意：“在我們公司，總經理只是個擺設，如你所說，我做副總的，不僅有資格質疑總經理的辦事能力，必要時候，還可以駁回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