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不願過度解釋，大人間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實在不該在這樣心思單純的人面前說道，人對美好的事物或多或少都會有保護慾望，對待沈幽，她便是如此。

“你若是信我，便什麼也別提，就當我是利用這一點點幫助過你的職權也罷，你哥如果問起來，除了那一件事，你都可如實回答，這樣也算不上撒謊了。”

大雨侵襲晴空萬里。

房間內有凌亂的被褥，有相擁酣睡的兩人。

李遂意身體瘦小，緊緊地窩在沈沉的懷裡，兩個人同枕而眠這麼久，第一次以如此親近的方式入眠。

這一覺睡到自然醒來，睜開眼有柔軟的光線照進眼睛來，這一夜讓李遂意過於疲憊。

摟著她的人還在睡，頭髮凌亂得不太像那個一絲不苟的沈沉，不過也為此為他平添了一些煙火氣息。

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如刻的五官精緻得不像話，一個男人，如何生得如此好看，竟叫她那一雙看慣了人心險惡的眼睛流連忘返。

他呼吸均勻，往日的威嚴跟不苟言笑在這樣的安靜之下丟盔卸甲。

這樣的沈沉，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

他的手臂緊緊地攀住她的腰身，那不是一個舒適的睡眠姿勢。

可看沈沉的樣子，卻睡得怡然自得。

他的手臂沒有掩在被子之下，順帶露出了堅實的胸膛，上面有如假包換曖昧的抓痕，一寸一寸，全是她留下來的。

經歷過之後才知道她之前偽造的證據有多拙劣。

她忍不住笑，嘴角彎彎的幅度多少是幸福甜蜜的，只是回憶起昨天晚上的種種，紅意已經攀上了耳後。

這讓她不好意思地別開眼。

“早。”

夢裡的聲音盪到了現實中，帶著初醒時分的慵懶嘶啞，本就晴朗的天氣也因此更加明朗。

沈沉睜開眼時，李遂意正發著呆望著窗外，她看到枯黃的葉子從樹上飄落。

那是棵她不知名諱的樹木，盤踞在偏苑的一個角落裡，只有幾支枝丫在這個房間的視窗露出一點點蹤跡。

夏季開到頂綠頂生機黯然的時候她也沒多瞧一眼，這到了交替更迭最是傷感的時候，她倒是看得入迷了。

“我以為我要比窗外好看一些的，沈太太。”

愛情教會了一個寡言少語的男人花言巧語，李遂意轉過頭來，正撞進他笑意盎然的模樣，那副樣子，讓窗外的光景都黯然失色。

“你更好看。”

她笑，也大方承認。

李遂意臉上的紅意還沒消散，看起來氣色頂好。

她落落大方，卻也在害羞，這個女人矛盾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著迷不已。

他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就將她摟入懷中。

霸道地將她壓在身下，沈沉從不知李遂意對他而言會有這樣的誘惑力。

急促的氣息打在李遂意的臉上，他衝動的樣子跟昨晚如出一轍，李遂意到現在還忘不了那種被撕碎的感覺。

“痛。”

她輕輕呼著，果然讓他停了下來。

沈沉皺著眉，不盡興的表現，但他沒有再繼續下一步。

他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個吻：“這次就饒過你。”

那小身板，確實經不起什麼折騰。

李遂意如釋重負，深深地吐了口氣。

沈沉抱著她吻了好一番，這才算是真正地放過她。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眼見著日上三竿，沈沉是個極自律的人，可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要去公司的意思。

他的下巴在李遂意的頭頂上蹭了蹭：“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