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就站在沈沉旁邊,她足以將李遂意的神態盡收眼底。
“你可真愛說笑,你跟阿沉不過是兩個月的合約婚姻,這本來就是假的,又哪來的借酒消愁呢?”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哦”,她恍然大悟,抿著唇,睫毛一扇一扇的,垂眸想了好一會兒才抬眼來看江凜:“可現在沈太太是我,我要是不做出點妻子該有的樣子來,外邊的人要是撞到你們二人間的齷蹉事,怕是到時候沈先生又要遭人詬病了。”
“大家都是為了他好,你這麼喜歡他,該理解我才是。”
她說完話,又抿上了唇,雖然是個不打眼的容貌,這個樣子看起來也是十足地乖巧,她看著江凜,似乎是在等她的認同。
“你這麼說來,確實也是,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做那個借酒消愁的可憐原配吧,我跟阿沉,就只能繼續對不起你了。”
兩個人說著話,突然就都笑了起來,李遂意掩著嘴,有一絲絲嬌媚的姿態流露,江凜就更甚了,她們似乎因為達成了什麼共識而感到歡愉。
沈沉看著兩個女人如此樣子,心中的煩躁更添幾分。
“還不給我回家去!”他的怒氣,向來都只是對李遂意而發的,她習慣了,笑意戛然而止,攤了攤手,對江凜露出無奈的神情:“那我就先回去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啊。”
“很晚了,不如我們就一起回去吧,你一個女孩,我不放心。”她看著沈沉,似乎是在等他的認同。
沈沉還沒發話,李遂意馬上出聲制止:“別,你現在還是對我惡一點比較好,你這幅關心我的樣子,真的很難讓我入戲將你當成可惡的小三,你們還是在這裡你儂我儂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擺擺手,已經轉了身,才踏了兩步,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的鼻尖瞬間泛了酸,生理反應似的,眼淚差點也掉了下來。
“去了這麼久,我以為你是不打算陪我喝一夜的酒了,沒想到是遇上熟人了啊。”
肖湛的尾音拉得老長,擺正了李遂意的身子,她瘦瘦小小的,這個動作做起來易如反掌。
李遂意揉了揉泛酸的鼻尖:“這就回去。”
“別呀,你不是沒錢還我的恩情嗎?你老公有啊,讓他給我錢,這樣不就一筆勾銷了?”
他朝著李遂意擠眉弄眼,聲音也小了許多,不過在這樣安靜的地方,還是進了沈沉跟江凜的耳裡。
肖湛,這是沈沉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跟第一次見不同,他對這個男人的厭惡更甚了。
他走上前去,將李遂意從他的身邊拉了過來,力道很重。
“你看你看,沈先生都要留我們下來了,我們再走,就不禮貌了。”
他對李遂意說話時,那一副自己人的樣子,讓沈沉十分地不爽。
“遂意,這是何人,不介紹一下嗎?”江凜看著陌生的男子發問。
“這是肖湛,救過我幾次,我也只知道他的名字,跟他並不熟,你想要了解的話,不妨自己問他。”她坦蕩蕩地答。
“是嗎?不相熟的人,竟打算在夜場喝一夜的酒,你什麼時候如此開放了?”沈沉捏著她的手腕,大拇指正巧按在她淤青的傷口上,她痛得齜牙,沈沉卻不曾看見。
肖湛正對著她,她痛苦的樣子他盡收眼底,只上了前,去剝開沈沉的手。
他的動作,徹底地讓沈沉怒了。他將李遂意的手捏得越發地緊了,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肖湛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