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似乎打定主意,不怪她一句,似乎當定了寬宏大量的人物,她那樣聰明,沒道理不知道是她在從中作梗。
分明已經被冉盛掃地出門,她臉上未消的喜色簡直叫她疑惑不已,好像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無足輕重一般。
“確實,跟江凜有關的人,跟我都交不上朋友。”
包廂的燈光雖然很足,但總有照不清明的時候,她的表情此刻是模糊的,跟那些醇厚的酒香交相輝映,竟生出了些不同尋常的風情。
她很無禮,特別是當著沈沉面的時候。
“沈先生,沈太太這話,是不是有些太不妥了,江凜怎麼說,也是你青梅竹馬的朋友。”
她加重了青梅竹馬幾個字的音調,對著沈沉雖然有懼,但她實在不相信他會為了沈沉而拂了江凜的面子。
那兩個人的天作之合惺惺相惜,是有目共睹的。
說到底,還是沈沉跟江凜的感情給了她信心。
陸以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陳寧的身後,拿下了她手中的酒杯,飲了一口,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李遂意被針對,難得見你如此鎮定。”
話裡,分明還藏了些吃味。
“我只是想看看,沈沉願意為她做到什麼地步。”
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女人,她總是能做到絕處蓬生,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她打倒。
即便如此,陳寧依然希望有人能護她周全,即便潛意識裡,她並不認為沈沉是這樣的人。
“是嗎,那你期待錯了。”
他不再看陳寧,而是看著那個鋒芒畢露的女人,那是江凜的朋友之一,他見過幾次,有些小聰明,卻沒什麼大智慧,想來也是來為江凜打抱不平的。
這種蠢事,他陸以銘也做過。
大家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來,包廂內的聲音瞬時安靜了不少,大家都拭目以待地,看著這場無端生起的好戲。
李遂意知道,她在眾人眼中即將成為一個笑話,或許原本大家就是這麼看她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該對你青梅竹馬的朋友無理的是嗎?”
她問著沈沉,笑意很深,不達眼底,意味深長。
這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家都不清楚。
“是我的錯,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她十分小女人地摟住沈沉,那姿態根本就像是在宣誓主權。
“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很討厭你,並不想跟你做朋友呢。”
李遂意皺起眉的樣子實在是有夠無辜的,那女人被她的話說得一愣。
“你過來為江凜打抱不平,想必她是不知道的吧?那你這算是什麼呢?自作主張,還是自作多情?”
“你…”李遂意不說話的時候,雖然陰沉,但看起來多少還有些乖巧的樣子,那女人實在是沒想到她說起話來竟是這樣的尖銳不客氣。
給李遂意難堪,確實是她的自作主張,被李遂意戳中心事,多少有些惱羞成怒。
“誰人不曉江凜跟沈先生才是一對,插足的是你,不知趣的人也是你,我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能惹來你的針鋒相對。”
她心裡有更加惡毒的話,顧忌沈沉在場,不好多說。
她說話了眾人都疑問的話,有那麼些大快人心,畢竟在場的多數人,都是跟江凜有交集的人。
見識過那樣優秀的女人站在沈沉的身旁,似乎那個位置就再容不下其他人,李遂意無端站在了不適合的位置上,讓那裡變成了眾矢之的,儘管這並不關大家的事情,可多管閒事是多數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