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貝諾斯·因菲尼奧。”貝諾斯再次彎下腰,有些鄭重的說著自己的名字,手卻去拿弗倫奇先生的手背,顯然準備來個吻手禮什麼的,弗倫奇先生惱怒的將手撤了回去,不知是為了避免尷尬或者是覺得好玩什麼的,弗倫奇夫人及時的將手遞了過去,貝諾斯溫柔的執起那隻手,用嘴唇觸碰,“您真是體貼,夫人。”
弗倫奇夫人一邊隱蔽的拽了拽自己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丈夫的衣角,提醒他待客的禮儀,一邊自然的對放開她的手時還毫不避諱的看著她丈夫的貝諾斯說著話,“因菲尼奧先生是剛剛來到義大利嗎?”
“不,事實上我是和威廉一起來的。”貝諾斯這次老老實實的稱呼了愛德蒙此刻身份的名字,並不像往常一樣開口就是暱稱,還特意討好似的看過去一眼。
“哦,上帝,難道我們弗倫奇家已經被排除在羅馬社交圈之外了嗎,竟然直到此刻才認識您!”弗倫奇夫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驚呼著,雖然貝諾斯的舉止欠妥,但是隻要看一眼,就會有一種此人出生名門的感覺,而弗倫奇夫人相信自己的眼光。
“這件事的話,請接受我的歉意,夫人,您要知道羅馬城市那樣的迷人,特別是對一個好不容易稍稍逃脫長輩管束的傢伙來說,就連那平民生活都讓人著迷,於是不由的沉迷其中了,而美麗的您的出現,才真正告訴我這兩個月來我究竟錯過了什麼!”貝諾斯這麼說著,又彎了彎腰,“那麼現在,夫人,您能原諒一個無知者犯下的過錯嗎?”
弗倫奇夫人還能說什麼,“當然,歡迎您因菲尼奧先生。”就連一直沒有說話,並且在心裡給貝諾斯貼上紈絝子弟標籤的弗倫奇先生都開始帶著些許讚賞的眼光看貝諾斯了,他明白能把炫耀和讚美的話如此體貼的放在一起說的男人至少不會像他一開始認為的那麼愚蠢。
而貝諾斯對這位長的比自己夫人還漂亮的弗倫奇先生顯然興趣非常大,他直起身子,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弗倫奇先生身上,在仍舊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襬出一副十分困惑的樣子,“弗倫奇先生有語言障礙嗎?”
可憐的弗倫奇先生被這句話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開,貝諾斯看到這個表現,似乎更肯定他有某些聲音上的疾病了,十分愧疚的對弗倫奇夫人說,“抱歉,我不知道弗倫奇先生對身體缺陷這麼介意,其實我懂些醫術,也許我可以幫幫忙。”
弗倫奇夫人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後說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貝諾斯更加不解,他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犯了弗倫奇先生的忌諱,畢竟他在沉睡前,和那些貴族交往的時候,那些人明明是不論男女都極喜歡被誇獎容貌的,貝諾斯因此有些委屈了,他轉過頭去看愛德蒙,然後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憤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可記得愛德蒙憤怒起來喜歡拿東西砸他腦袋的壞習慣的。
而這個動作卻讓本來確實已經忍不住要發火的愛德蒙怒氣便做了一聲嘆息,也罷,他早就該知道,貝諾斯本就是這樣的,極度的任性,愛德蒙掃了一圈周圍,發現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甚至無法挽回,貝諾斯氣走了弗倫奇先生,可是人們並沒有因為這番波折躲避他們,反而用更加熱切的眼光盯著貝諾斯,那些眼光中有愛德蒙努力了許久才得到了的平等和認同,甚至有些事含蓄的仰望,這一刻,愛德蒙才真正相信,對於一個貴族,任性實在是一種必備的條件,因為只有這樣,人們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相信,他背後確實存在了不起的背景和家財。
於是愛德蒙嘆氣之後就又衝著貝諾斯笑了笑,在貝諾斯疑惑的目光下當先進入了宴會廳,貝諾斯不解的眨眨眼睛,他仍然覺得人類的思維有時候真的無法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跟在愛德蒙身邊。
果然不出愛德蒙所料,這些社會名流們並沒有被貝諾斯嚇到,反而十分熱情的圍了上來,介紹了自己之後就和貝諾斯聊了起來,貝諾斯或許仍舊缺乏某些常識,但是任何學術上、藝術上的問題都無法難住他,這似乎更顯示了他的出身高貴,於是周圍的那些千金小姐們,更加的熱情了,在他們看來,雖然還沒有完全摸清底細,但就愛德蒙和貝諾斯的表現和展露的財富看來,他們,都已經很值得交往了,未嫁的少女們大多是不能繼承家業的,即使她們都會有豐富的嫁妝,也不能輕忽婚姻的重要性,畢竟沒有一個少女願意結婚後再也收不到宴會邀請。
“很受歡迎啊。”終於咱是擺脫了各位夫人和少女的愛德蒙端著酒杯走到貝諾斯身邊,低聲說,被女士們包圍的貝諾斯立刻側過頭,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愛德蒙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