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海旭從眾列中步出,高舉參奏的令牌,回道,“比試那日,依臣在場上觀察,無論是才智還是謀略,盧文建與任恆的表現都相當出色,其餘十幾位則僅屬尚可,請王上從盧文建與任恆這兩人中選一人擔當要職。”
江無夜沉眸深思片刻,道,“這樣吧,三日後招二人入宮覲見,本王斟酌後再做決斷,若沒其他要事待奏,退朝。”
“臣等遵旨,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接獲命令之後,各自退下行事。
☆☆
天剛破曉,朝陽尚未露臉,太陽尚未發揮威力,她就醒來了。
柳芊芊站在窗前,銀白色的小狐趴在她腳邊懶洋洋地蹭著。
她起初以為這既是他的寢宮,他在夜裡定會回此入眠。
可是,她的以為是錯誤的。
自不歡而散,三日過去,他都未步入這寢宮。
“小姐。”宮女乖巧地欠身給柳芊芊行禮,也打斷了柳芊芊的思緒。
“你是?”柳芊芊問。
她見過這名宮女。
“惠蘭是伺候主君的貼身侍女。”惠蘭低垂著頭,輕聲回道。
“伺候主君的貼身侍女?”柳芊芊抬眸,細細看這名喚惠蘭的女子。
她生得十分端莊,身段玲瓏,秀質殊蘭,人如其名。
柳芊芊看得出來,這名喚惠蘭的侍女與別的侍女不同,她是江無夜的貼身侍女。
“這三日未見你,也是跟在江無夜身畔伺候他著衣?”柳芊芊的心一凝,這麼問她。
“是的。”惠蘭秀氣乖巧地回話,“主君不喜被不習慣的人碰觸。”
柳芊芊愣住了。
有人說,愛情是玻璃。
碎了,就再也拼補不回來了。
而她,卻把一地的破碎狠狠地揉進胸口。
他說得沒錯,她無法眼睜睜看他寵擁別的女人,甚至是他的貼身侍女,都沒有辦法。
身體好像有許多小蟲在咬。
一時間只覺得胸口似堵住了一團東西似的難受。
柳芊芊凝視惠蘭。
惠蘭對她微笑,看起來溫柔而且楚楚動人。
“今天我會見到他嗎?”她問惠蘭。
惠蘭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表示,他會來這裡。
“主君讓我告訴小姐,今日用過早膳後會來見您。”惠蘭柔順地問,“小姐要用膳了嗎?”
柳芊芊搖頭,她說,“我吃不下,你去忙吧,不必伺候我。”
惠蘭恭敬地退下。
柳芊芊回眸,凝望窗外,她等他來。
越希望的事,往往容易得到相反的結果。
朝陽升起了,已經正午了,不要說早膳,就算是午膳也該用完了。
他心裡到底是有她,還是無她?
她被他弄亂了。
她找到惠蘭。
“我想見他。”她終於開口對惠蘭說。
惠蘭愣了一愣,隨即婉言安撫,“小姐,您彆著急,主君不久就會來見您的。”
“他在哪裡?”柳芊芊對她說,“他沒有時間過來,我去見他該可以吧?”
惠蘭明白自己阻止不了。
“那麼……”惠蘭頓了會,說,“您等等,天轉涼了,讓惠蘭去給小姐取外裳。”
惠蘭隨即入內,附在另一宮女耳邊細語了幾句。
宮女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小姐,您穿上外衣,彆著涼了。”惠蘭笑道,“惠蘭這就帶您去見主君。”
柳芊芊將外衣穿妥。
惠蘭道,“皇宮很大,小姐切記緊隨惠蘭,別走丟了。”
柳芊芊覺得好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道,“好。”
惠蘭帶領柳芊芊穿過許多曲折小徑。
路上的花草在幾個彎路前才見過。
走了許久,柳芊芊終於停下。
惠蘭是有心帶她繞路。
既然如此,靠人不如靠己。
柳芊芊使輕功一躍而過。
惠蘭一回頭,發現柳芊芊不見了,怔在原地,頓時心急如焚。
☆☆
花圃裡的花卉爭奇鬥豔。
柳芊芊停下,不由愣在了那裡。
不是因為花圃裡的花讓她停下,而是花圃旁的人。
韓駿看著柳芊芊,似乎不太驚訝,帶著一絲笑容,眼內卻冷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