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仔細想想,小豆芽跟她在一起,日子恐怕沒有在皇宮裡好過,正當她不知如何作答時,又聽殷邊瓷問:“而且你走了,朕怎麼辦?”那語氣竟有幾分哀求的意味。
糖心瞪大眼睛,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什麼叫她走了他怎麼辦?糖心可沒忘記他是至高無上的東楚帝,背後三宮六院要什麼沒有?
殷邊瓷垂下眼簾,聲音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輕柔:“糖糖,朕知道你現在對朕尚有心結,你再給朕一次機會好不好?”
機會……
糖心也不清楚他所說的機會,是指繼續留在他身邊做萬千之中的女人,還是忘記兩家曾前恩怨毫無芥蒂地做人人羨慕的帝后?說起來,他們雖是夫妻,彼此間卻似乎從沒坦誠相待過。
糖心沉默的時候,殷邊瓷已經走到跟前,糖心終於開口:“殷邊瓷,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至少目前……”
“朕願意等。”殷邊瓷彷彿不想給她拒絕的機會,猛然握住她的雙手,那眼神更宛如灼了紙的熾日,深摯而熱烈,讓人無法忽視。
即使糖心離開的決心十分堅決,此際也難免躊躇起來,她想抽回手,可惜殷邊瓷就是死死不放,簡直像個執拗的孩子。糖心沒辦法了,想了想:“那我要搬出皇宮住。”
殷邊瓷一愣,啟唇欲說什麼,卻又將話吞了回去,或許明白,這已經是她最大的退讓了,至少她沒說要離開他,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他頷首同意:“那在別宮住一陣子好嗎?
對方這般溫柔地與她商議,糖心都有些不習慣了,點頭答應道:“好。”
因為這回是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皇宮,糖心回到傾鸞宮後,便指揮宮人忙著收拾行禮,阿蘿看著快堆積成山的大箱子小箱子,還以為她要把整座傾鸞宮都給搬走呢。
一切整理妥當後,糖心就等著出宮,結果一連五日過去,殷邊瓷那廂也沒個動靜。
糖心終於坐不住了,提著裙裾直衝向康順宮,高福瞧她一副氣勢沖沖的模樣,趕緊滿面笑容地迎上前:“皇后娘娘請在此稍後,容奴才進去通報一聲皇上……”
“走開!”糖心可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要不是穿著裙裳,估計早給他使出一記飛毛腿了,是以高福比較慶幸只是左臉青了一點而已,暗忖這對帝后真是招惹不起……
糖心推開殿門,殷邊瓷正在與兩位朝臣商議政事,見她衝了進來,兩位臣子馬上行禮,接著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
糖心突然有點氣短,因為殷邊瓷在朝堂上素來不苟言笑,處理政務時更是相當嚴肅,想那會兒她尚是幽魂時可是親眼所見。
本以為殷邊瓷會當場變臉,不過他非但沒有責怪,反而命兩位臣子暫且退下,語含寵溺地問:“找朕有什麼事?”
糖心癟了癟嘴:“我搬到別宮的事,怎麼還沒有訊息?”
殷邊瓷卻是輕緩垂下長睫,像是受傷的蝴蝶翅膀,帶著點淡淡的傷感:“昨晚豆芽還跟朕提及,等哪日天氣好了,叫咱們陪她一起放風箏呢。”
不得不說,殷邊瓷每次一打親情牌,糖心便心有不忍了,而且這幾日殷邊瓷大度得很,每天都放小毛蛋跟小豆芽過來請安,糖心磨磨唧唧地道:“我、我會常來看看他們的。”
殷邊瓷眼中隱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失落,許久,才“嗯”了聲……
糖心蹙眉:“那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走?”
殷邊瓷耐心勸說:“你別急,朕已經命人安排下去了,畢竟修建起來頗要花費些時日。”
“修建?”糖心呆呆眨巴兩下眼,“修建什麼?”
殷邊瓷笑道:“自然是你的別宮,朕畫了圖紙,按照你的喜好專門為你建造的。”
糖心大吃一驚,“那要多久才能建好?”
殷邊瓷略略思忖:“怎麼也要一兩年的光景吧!
“一兩年?”糖心控制不住地大叫出聲,如果不是對方的表情太過一本正經,糖心簡直認為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了。
“不行。”糖心這回是鐵了心的鬧“分居”,“我搬到那棟小山莊住就可以了。”
她口中的小山莊,是指殷邊瓷常去看日出的地方,當初她騎著花仙子找到那裡,兩個人還胡天胡地了一陣兒。
這回殷邊瓷看似平靜溫和的表情,終於保持不住,微微有些抽搐:“你就這樣不想看見朕?”
不是不想看見,是糖心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
當然,殷邊瓷現在確實不敢再逼迫糖心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