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已經不知所蹤,看來祖父平日裡對他的囑咐也是有道理的,他爹關鍵時候就任性做事,實在讓人擔憂。他不得不壓下心頭的不滿,,上前試圖打圓場。
不過可能是他和稀泥的次數太多,秦王已經懶得給他這個面子了,不過是斜睨他一眼,自顧自的飲了杯中酒,隨手將杯子摔在地上,聲音雖然不大,卻讓眾人心頭一震,眾人此時才突然清醒了一點,眼前這位,無論如何也是位秦王,手握東廠大權,得罪太深似乎沒什麼好處啊。
秦王懶洋洋的笑了笑,抬起下巴,語帶輕慢的道:“早聽聞姜家軍戰無不勝赫赫有名,本王也想見識一番。不是想比武麼,好啊,也讓本王見見你們的能耐。”
他側了側頭,無視現場眾位將軍又青又紅的臉色,繼續道:“本王麾下也有幾位人才,也想向眾位討教一番,不過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跟本王的人討教,先證明自己有點真材實料的再說吧。”
這話一出,在座所有姜家軍人都炸了,有那脾氣爆的副將,立刻破口大罵了起來,可惜才剛剛罵出三兩個字,就陡然失聲,眾人心神一震,就見那位三公公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那人身邊,細白長的手掌握著那位的脖子,直憋的他臉紅脖子粗,拼命拿手掰著三公公那纖細的手掌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眼看那人面色發紫就要丟了性命,周遭人才猛然醒悟過來,立刻有人撲過去欲解救那副將,三公公冷冷一哼,身形一轉,就將那副將朝著人群扔了過去,自己扔回到秦王身邊。
待那一群人對著秦王怒目而視的時候,秦王也不過是攤攤手,嘴角勾起,嘲諷意味十足得道:“本王的人不過是和眾位開個玩笑,何必如此生氣呢,一個玩笑都開不起?”
眼看眾怒一觸即發,姜中屹只能站了出來,秦王的做法實在讓他有些為難,他一臉正色的對秦王道:“殿下此舉怕是有些不妥吧。”
秦王餘光掃了他一眼,嘲諷意味十足的哼笑一聲,意有所指不要太明顯。本王此舉不妥?你們的舉止妥當?
姜中屹無奈,掃了眼旁邊的將領,道:“軍中比武倒是慣例,原本三日後就有一場大比,既然殿下有如此雅興,倒不如今天就開始好了。”
定南侯不在,姜中屹自然暫代父職,掌管大局,只是還要一邊偷摸派人去找他爹,一邊安撫麾下將領,讓其在比武中發洩怒氣。
不過他話不假,姜家軍一直以來都有大比武的習慣,大比武的時候不分尊卑上下,只要有把握那就可以上,只是若是因此受傷,斷腿折手的弄壞了身體,到了上戰場時候該去也得去,畢竟技不如人不許怨天尤人。
縱然如此,每次軍中比武,參與人依舊多的很。
姜中屹一聲令下,大家直奔演武場,那是軍中操練的地方,地方足夠大。眾位將軍副將早就氣哼哼的先行一步了,姜中屹特意落後一步給秦王引路。
眾人紛紛離開,秦王倒是坐在椅子上分毫不動,他不動,身後的下屬們自然也不會動,一群人冷眼旁觀姜家軍吵吵嚷嚷的離開了。姜中屹苦笑著過來,“殿下啊……”
正想訴苦,卻被秦王一個眼神打斷,殿下舉起酒杯,笑的十分古怪的上下打量他,“真難得,是你這樣的人是姜家的特例,還是定南侯那樣的人是姜家的特例呢?”
姜中屹啞然,聽得秦王不緊不慢的道:“定南侯怕是離席好一陣子了吧,怎麼,是不把本朝的親王放在眼裡呢,還是獨獨看本王不順眼?”
姜中屹到底是軍中漢子,再圓滑也是有限的,這會兒明擺著他爹失職,多少有些語塞,只能厚著臉皮轉移話題道:“殿下,不是說比武麼,不如移步演武場?”
秦王略略舒展身子,站起了身,一直在他身旁沉默不語小三子立刻上前,姜中屹不禁將目光放在這位東廠廠公身上。
這位廠公大人之前一直名聲不顯,東廠奪權那次一鳴驚人了一把,卻很快就跟在秦王身邊沉寂了下去,也有人說他被秦王藉口放在身邊,已經架空權勢被打壓了。日子久了,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東廠還有這麼一位心狠手辣的廠公大人。
如今一經得見,姜中屹不由苦笑,傳言害人,哪裡是沉寂下去了,分明是刀鋒入鞘而已。本質上,依舊是那柄嗜血的刀啊,不過是刀在人手罷了。今日姜家軍怕是要吃虧了。
他所料不錯。秦王原本並不太在意姜家軍的下馬威,他雖然背後有鎮西侯的岳家軍,但是終究是長在帝都周旋於朝堂,在別人地盤上,當忍則忍。但是姜家軍在某人的暗示下咄咄逼人,也真讓秦王心中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