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份去開會,但是……雖然一開始我不高興,後來但我得知小思念被當反面典型、留下吳凡談話後,我忽然覺得,顧婉靜真不愧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到底心疼我,把顧升騙去挨老師數落。
想他吳凡稱霸華北,建立惟念,一生都風光無限,竟然被一個小思念口口聲聲唸叨矮冬瓜的老師數落了一頓,還真是世事難料。
其實那個老師並不矮,只是有一點點的圓潤,只是老師姓艾,叫艾如娟。
小思念帶頭喊矮冬瓜,於是整個班裡都這樣叫了。
小思念放了寒假,又一年的冬天總算是來了。吳凡和沈毅都變得非常的忙碌,顧宛也不見蹤影。我開始逐漸的和林瀟走動起來,有時候一起帶著孩子出來逛逛街,她對我的敵意也終於在我們都有了孩子之後逐漸放下。
閒暇的時間過起來總是特別的快,還有一個禮拜就要過年了,保姆負責的忙著家裡的雜事,去買了很多應節的東西掛在玻璃上,這些東西不過都是為了哄小思念開心罷了。我媽之前回了b市,說要去給我的未來嫂子把關,昨天我還打電話和她說,讓李源和他女朋友都回來過年呢。
吳凡派了浩子去監獄打聽,顧清平那個倔驢還是不肯透露自己出獄的訊息,這個男人耍起性子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習以為常的聳了聳肩。說無所謂。但是轉身看著窗外喜氣洋洋的景象,還是覺得少了最重要的東西,因此冷清了不少。
大年二十九的時候,破天荒的下了一場大雪。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屋外都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上海好幾年沒有這麼下雪了。每次都是偶爾的飄兩雪花。
小思念記事以來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在大年三十這一天,一早就吵著叫我陪她去玩雪,浩子開車將我們送到距離小區不遠的一所公園內,我不知道小思念瘋起來會玩兒多久,就讓剛子開車離開,我再帶著她自己打車回去。
小思念整個小身子都撲入雪堆內,溼漉漉的臉蛋紅撲撲的,像一隻蘋果,我笑著走過去蹲在她旁邊,和她堆了一隻非常大的雪人,她天真問我,媽媽,這是誰是小思念嗎。
我痴痴望著這個高大的雪人,在這棟公園內非常乍眼醒目。我說,我在看一段往事。
往事裡有爸爸,有我,有你認識的這所有叔叔阿姨,卻唯獨沒有你。沒有這樣心酸的別離,但一切都將過去。因為馬上就春暖花開了。
第一次見到顧清平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雪這樣的冬天,他拉著我的手跑在街上,也許早就在那一瞬間,我已經在心底刻下了這個人。他牽起我的時候,彷彿命中就註定了,是纏繞一生的羈絆。
小思念回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看了好半響,她忽然湊近來小聲說,媽媽,那邊有個男人,他一直在盯著你看,是壞人嗎。
小思念將雪球遞到我手上,兩隻手叉腰。但是有我在,你別怕!
我站起身拉住她小身體將她護在我身後,順著她指的方向轉過去凝望,寥寥無幾的行人撐傘經過,那一棵非常茂盛的參天古榕樹旁,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通體黑色在白茫茫的世界中非常醒目,他將墨鏡緩緩取下,眉尾處一道淺淺傷疤因為寒風而變得通紅,大概是當初爆炸的傷疤,是那張經歷滄桑仍舊讓我朝思暮想的臉。
那一瞬間,我渾身都僵住,這世上沒有經歷過痴痴等待後久別重逢的喜悅和酸澀是無法瞭解我那一刻的心情,雪球從我掌心滾落,重重的砸在腳面。耳畔是小思念喊我媽媽的聲音,但我只是定定望著那同樣凝視我的男人,他貪婪的目光幾乎將我瘋狂吞噬。
他始終沒有動,忽然漫天的大雪越來越兇猛,將我的視線完全模糊,我張開嘴,想喊出他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喉嚨撕裂般幹疼,他等了我很久,然後非常緩慢的,朝我伸出雙臂,我看到他似乎在笑,微紅的眼眶擠出更多淚水,我終於剋制不住,朝著他的方向用嘶啞的聲音喊,顧清平你個大混蛋!
他在笑,我像是掙脫開了世俗枷鎖的風箏,這一刻終於找到了我的歸宿,這麼大的世界,這麼殘忍的時光,讓我獨獨等待了這漫長四年歲月,而我用無數次夢中都想擁住的人,就在不遠處等我,在白雪皚皚的一方天地,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我奔向他,我站在他面前,氣喘吁吁的停下,他望著我。臉上的眼淚被寒風冰雪凍成冰凌,非常狼狽的笑著,何念,你怎麼傻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忍住最後的辛酸。他真的不再年輕了。
四十歲,我們一生很難經歷兩個四十歲,人生過半,他終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