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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枝頭落下的潔白花瓣

“‘至少還能活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她到底怎麼了?” 軒轅翰這一問,梅汐媛忽然“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其面前,瞬間淚如泉湧,哽咽著道:“那個蠻夷之地的野蠻人拓跋澤,他喪心病狂,將雲兒在四海茶莊裡給...糟蹋了。” “什麼?”聞此,軒轅翰只覺腦子裡頓時一轟。 原本就一夜裡的各種胡思亂想所緊繃著的那根弦瞬間斷裂,已然站立不住,遂後退了兩步打了個踉蹌,忙伸手扶住旁邊的窗欞。 “當臣妾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雲兒她不堪受辱,已經用這把短劍刺向了自己的心窩。最後奄奄一息用僅存的一口氣對臣妾交代了這些。便就,便就……” 梅汐媛的嘴巴一張一閉,發出來的甚為清晰的聲音依舊在耳邊一陣一陣地不斷響著。 “都怪臣妾無能,這一切,全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應該在發現那個人一早的時候便就將這個訊息告訴殿下,讓殿下來妥善處置。可臣妾又怕自己判斷有誤,尋錯了人,耽誤了殿下的正事。臣妾也是今日方才證實了那人正是拓跋澤本人。” “臣妾沒能救的了雲兒,臣妾真是罪該萬死……” 聽了梅汐媛的話,軒轅翰霎時如遭雷擊,目光定定地看著梅汐媛的眼睛,卻是半日無一言,只有身子似在微微顫抖。 良久以後,梅汐媛忽看見忙起身端起案上的熱茶遞到其面前,道:“殿下,先喝口茶。” 然這時,軒轅翰忽然驚醒,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本王不相信,她不會死,她絕不會死,拓跋澤……” 一邊說著,看到梅汐媛手裡握著的那把他永遠都不可能再熟悉的龍鳳短劍,忽覺眼前一黑,身形晃動,眼前變得迷濛。 梅汐媛急急想伸手上前將其一把扶住,他卻瞬間又定住,伸手將她擋了回去。 軒轅翰垂放在身子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青筋直跳,指縫間鮮紅的血絲絲縷縷地滲出。 最後,他顫顫巍巍地從梅汐媛的手中將短劍抽走,繼而瞬間露出了一個從未有過如此孤獨又無力極了的背影,默默地走出了韶華閣大門。 “殿下,殿下……”身後傳來梅汐媛失望又痛心的聲聲呼喚,軒轅翰卻似是已經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隔離了一般,什麼都再也已經聽不到。 梅汐媛追身出來近乎絕望地目送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後,一直隱忍著的傷痛使得整個人亦終於垮了下來。 倚著廊柱,緩緩滑下癱坐在地上,卻依舊滿腹黯然地嘴裡喃喃著:“殿下,殿下……” 自始至終,軒轅翰從來都沒有問過她的傷是怎麼來的?哪怕只是隻字片語,皆都沒有。 原來,這一夜的守候,他只是為了等她一甦醒便來告訴他他所關心的這些。 不過,得到如今這樣的答案,想他這一次一定是徹底安心了吧? 想到這裡,梅汐媛竟轉而痴痴地又笑了起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不知道自己最後究竟是怎麼回到承華殿的,亦不知何時起天空中竟下起了滂沱大雨。 軒轅翰立在屋簷下,看著眼前滿天滿世界飛瀉而下的傾盆大雨,一動也不動,雨水順著風勢,落在他的身上,早已是大半個身子被溼透。 程良小心翼翼地低聲勸了好幾次,軒轅翰卻始終都一語不發。 程良亦不敢再勸,可又實在擔心,故而亦只能舉著雨傘,滿腹愁緒地在其身旁默默相陪。 過去的許多年裡,這個主子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向都是這樣默默地待著。 然他卻比誰都清楚,這次,與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看到軒轅翰從韶華閣裡一回來便就這幅似是魔怔了一般的驚人模樣,程良便急急往韶華閣裡向趙嬤嬤瞭解了所有一切。 無疑,對此結果,程良也頗感震撼,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拓跋澤拼命,將他撕的粉碎。卻是如今連他絲毫的下落都查不到,彷彿那一個大活人就像是從世間蒸發了一般。 此時,程良著實對此無力極了,他越想眉頭越緊,出了會子神,在軒轅翰的身旁說道:“如今看來,極有可能便是韶華閣不甚暴露了殿下的行蹤給四海茶莊,方才使那拓跋澤有機可乘,擄走了衣姑娘,這才使得她慘遭其毒手。” 然軒轅翰卻一直都只沉默地站著,心思好似百轉千回,然實際上腦袋裡翻來覆去只不過就一句話:“等本王回來便帶你回府,做本王真正的女人,本王已經等不及了。” 然而,他已經回府了,她卻…… 就這樣,主僕倆一直默默各有所思地站著。 光線一絲絲收攏回西邊,落日半躲在雲後,灑出紅橙金黃,映得朵朵暮雲像熔了的金子般,將半邊天空化成火海。 又抖落赤朱丹彤,在連綿起伏的瓦片上濺出無數奪目的亮點,白日裡莊嚴肅穆的秦王府被籠罩在一團金碧輝煌中,宛若天宇瓊臺,華美不可方物。 主僕倆依舊身子沐浴在這片輕柔的暖光之中,不知不覺,身旁府裡的侍衛已經陸陸續續開始到處掌燈。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