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親自把脈,試試看?” “我……” 衣上雲愣愣地看著那忽然伸到自己面前來的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硬是朝其怔了半晌。 最後,竟似是鬼使神差了一般,真的緩緩向其伸手探了上去,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只不過須臾,繼而又緩緩將那隻手收了回來兀自悄悄地攥緊藏在了衣袖裡,整個人瞬間似是被掏空了一般。 可竟還隱忍著故作強顏歡笑對其露出一個極恍惚的笑來,可那笑容下卻是藏著深深的絕望。 “怎麼樣?這下你總該都相信了吧!” 梅汐媛一邊收手整理衣衫,一邊嘴角微微噙著一絲笑容,似是也終於舒了口氣道。 半晌後,衣上雲忽然緩過神來似是終於明白了這一切,她與那陸天驕分明就是一夥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梅汐媛從一進門來便在向自己炫耀她的主權地位,而愛而不得的陸天驕則始終都忿忿不平地揚言要殺她。 梅汐媛又說會給陸天驕一個滿意的答覆,究竟何為滿意的答覆呢? 一念至此, 衣上雲忽的抬起頭來注視著她的眼睛,索性直接了當地道: “看來,無論如何,秦王妃都是容不下我的。如今既然有話不妨便就直說吧,不知你想我到底怎麼做呢?” 梅汐媛忽見她變得如此淡定自若,不卑不亢,竟忽然被其小小身軀鎮住了。 可一想起她心中的恨來,又咬牙心一橫,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遂瞟了一眼一直等候在內屋門口不停來回踱步著的拓跋澤,說:“實不相瞞,那位拓跋公子,是我找來特意讓他去桃花店村尋你回來的。” 衣上雲聞此大驚看向她,梅汐媛幽幽道:“他乃是北烈國的一名商人,日後你若跟著他,他自是斷不會虧待了你的。只要你永遠不再踏足西秦,徹底斷了殿下的念想,本王妃願意答應你所有的條件,你要什麼都可以?” 衣上雲冷笑了一聲,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搗的鬼。不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這般唯利是圖嗎?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就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你別無選擇,一定會這麼做的。”梅汐媛始終堅信,肯定地道。 衣上雲冷聲問:“為什麼?” 梅汐媛頓了一下,深吸口氣說道:“因為你是真的愛殿下。愛一個人,是成全,是付出,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成為他的羈絆與拖累。你應該很清楚殿下目前的處境,掰不倒璟帝,殿下的性命便隨時隨地都岌岌可危。璟帝是那般多疑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百姓的呼聲比他還要高的人的存在?他之所以留著殿下到現在一定是有目的的。所以,殿下只能在他先下手前徹底替代了其位置。” 這一點,衣上雲又怎會不知道,她原本還想尋個機會再次入宮去查明真相,可沒想到,卻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梅汐媛竟然容不下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都不許她再留在西秦國裡。一念至此,她忽然有些不明白地問: “既然你如此容不下我,那剛才為什麼不乾脆直接殺了我,方才若是你不出聲阻攔的話,我如今早已經沒命了。你又為何要留我一條殘命在這個世上?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會違反你我今日的約定麼?”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因為本王妃身懷有孕,不想見人濫殺無辜,方才留你一命...怎麼樣?你的決定到底是什麼?是答應跟他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牽絆著殿下的前程甚至性命呢?” 差點就要脫出口的話,梅汐媛最終還是說不出口將其噎了回去。 既然她已經失憶了,或許這樣對她也好,知道的越多,越是有更多放不下的東西。 一個人,能夠遠離塵世的紛紛擾擾,海闊天空自由自在的活著,又何嘗不是一種最大的幸福呢? 面對梅汐媛的滿臉期待,衣上雲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又咬了咬牙,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遂嘴角噙著一抹輕笑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梅汐媛聽了側頭想了一瞬,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城西衣府那裡,我會替你多加照料的,畢竟,他們費心費力養育了你一場。另外,你還需要些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衣上雲默默地發了會兒呆,不知不覺間雙拳緊緊握起,咬牙說話的聲音裡似是帶著隱隱的哽咽:“照顧好殿下和他的孩子。否則,就算天涯海角,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隱忍著心間巨大的悲痛,待稍微緩和了一些情緒下來,衣上雲緩緩將那把龍鳳短劍拿了出來,認真地將其最後輕撫了一遍,遞向了梅汐媛道: “替我將這把龍鳳短劍還給殿下,就說雲兒在回西秦的途中,不幸遇難身亡…這輩子,雲兒謝謝他的喜歡!” “本王妃答應你。”梅汐媛頓時一驚,繼而又露了釋然之色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