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司馬身上時血寫成的,後面還提到另兩個官名,說他們也死有餘辜,難以饒恕。
這字貼得很牢,官兵用水洗了許久才洗得乾淨,但是,已有不少人看到了,訊息一傳,很快就傳遍了全城,百姓人人稱快,大官個個膽寒。做過虧心事,害過人的都急急出銀聘請保鏢了。因此,武人吃香,身價百倍。
一位叫做王大人的也請了一位新的保鏢,看樣子大約有二十四五歲,目光很銳利,不多開口說話,說的一口濃濃的山西口音,自認是百會派嫡傳弟子,師父是百會道人,是一個新派。他舉動似乎笨拙,反應不很靈敏,王大人對他本不甚滿意,但在此危急關頭,亦只好騎牛找馬,聊勝於無。
王家本來已經有幾個武師,其中一個已經做了好幾年,吃了幾年太平糧,肚腩長大了,膽子變小了,武功丟疏了,已不復當年之勇,但他對這位新來佔一席位的同行石喜稜卻有妒念,存心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要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今後要聽自己的話。他怕自己一人之力有限,還聯合另三個一致行動,如果他不低頭,就要走路,這是關係到共同利益,而且又有老大出頭,其他三個當然是求之不得,滿口答允。於是,在石喜稜任職的那一天,他們就決定發難了。
他們故意在王大人面前稱讚石喜稜一表人才,同時也挑剔百會派是個未見經傳的小派,無藉藉之名,希望他能在王大人面露一手,讓大家好見識見識。石喜稜馬上婉辭,認為那是不必的,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如果王大人真有所疑,可以不用他,他也不在乎,還暗示他與對方同是混飯吃的貨色,均非好手,各混各的,河井不犯,何必如此量窄眼淺,不能容物,若真個鬧大了,只怕大家都不方便。
石喜稜說來軟中帶硬,不亢不卑,絕無退讓低頭之意,反有挑釁成份。因此,老大忍受不了,提出比武。石喜稜又推辭,說他長期生活在山間,終日與虎豹打鬥,出手甚重,只怕一時失手,會有意外後果,與敵人交手倒無所謂,生死多判,與自己人動手,那就不必了。言下大有怕傷斃對方之息。這樣的話,無異貶低對方身份,更使對方不忿,非動手不可。
對方是四人商量好的,一個表示了,另三個立即附和,表示同意,說石喜梭若不認錯道歉,就只有動手,否則,便有石喜稜無他們,有他們無石喜稜,勢不兩立,請王大人考慮。王大人只好勸石喜稜道歉,石喜稜認自己無錯,何來道歉,並宣告,動手也可以,但生死認命,毋得怨言,要王大人作證,他們再立下生死狀才動手,他表示非自己誓必傷人斃人,實在是出手太重慣了,怕忍不住會生意外。
石喜稜見大家簽妥了之後,問道:“兩位是一個一個的比,還是兩個一起跟我動手?”
“你放心,我們不會倚多欺少的!我先上,如果你能勝得了我,再跟曹八動手。”
“謝謝你!我十分感謝。王大人,我們在哪裡動手?”
石喜稜把目光移向王大人。王大人未答,曹八先開口了。他說:“就在這庭子不是可以了?王大人,你看怎樣?”
“好的!好的!就這裡行了!”王大人順著曹八的意思說。
“王大人,這兒地方太狹,也太精緻,動起手來,只怕會毀壞不少東西。”石喜稜說。
“什麼?我們搬開幾盆花就成了,難道你擔心會毀壞了那些石柱花座。”湯懷挖苦地說。
王大人想了想,笑說:“湯師父說得對,搬開幾盆花就成了,石柱是不愁損壞的。”
“好小子,你記住,你是寫下了生死狀的!”湯懷神神氣氣的說。
“我想問個清楚,我們是隻限於拳腳,還是各盡所長,包括使用暗器等等?”
“既然是生死之鬥,當然是各盡所能,你儘管掏出來好了!怎樣?沒話說啦?”
“不,還有話要說!”石喜稜道:“你且等我一二,我去方便,馬上就回來的!”不等湯懷答允,自己就先走了開去,氣得湯懷大罵。
“好小子,你敢消譴我!看招。”湯懷怕石喜稜又生出枝節,見他回來,馬上就搶先動手,這樣,他就無法不接招了。
“好傢伙,你倒想得真美!”石喜稜似乎閃避不及對方的攻擊,肩頭中了一拳,打了兩個盤旋,卻沒有跌倒。湯懷不肯放過,繼續追擊,出拳如雷,又猛又快,石喜稜似乎很笨拙,閃避不及,後肩胛又中了一拳,向前踉蹌走了兩步,仍然沒有跌倒。
王大人看得皺眉了,他認為石喜稜不是湯懷對手,要敗了。湯懷與曹八,還有其他許多人都是這祥想,意見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