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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無所不為。一天至少要吃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夜夜都姦淫十三四歲的少女。尤其是那人殺心最大,每逢上陣,就揮舞一把大刀,把自己一方和我們大王的將士一起砍倒,一片一片的都是血!”漢子說得吐沫飛濺。

蚩尤目光呆滯,似乎在出神。

“少君你來啦?”阿蘿端了米酒給他,蚩尤沒有回答。

沒有人注意他,那些酣醉的漢子都興高采烈地聽醉鬼的故事,有人說那醉鬼去過不周關的戰場,是雲師的勇將。

“其實你們可不知道,原來共工在我們涿鹿城的時候就四處姦淫燒殺,我原來還在這裡和他喝過酒,身上都是一股血腥味道。我曾親眼見到他為了搶錢,把一個老頭攔腰折成兩段!”漢子又說。周圍人嚯的一聲驚歎。

蚩尤平靜地倒酒,一杯一杯地喝。

“共工原來是個妖魔,被大王罰到黃河治水,卻不甘心。他設計取了三個純陽之人的鮮血,又取了三個純陰女子的鮮血,祭祀雨神,所以後來黃河暴雨。他就趁機殺了西陽將軍起事!”

阿蘿給蚩尤端上烤好的臘肉,卻發現蚩尤的酒已經喝完了,可他依然在重複倒酒舉杯的動作。阿蘿的心顫了一下。

“那共工不但貪血好殺,而且無恥之極,他被我們大王的尚方寶劍架住了喉嚨,竟然要反過來幫助大王收拾叛軍。可是我們大王豈是他那樣的小人所可預料的,當即揮劍砍了他的腦袋!”

“連我這個勤務兵都覺得和事實有出入誒……”士兵乙遲疑地說。

“就這樣,那個共工屎尿齊流,頭都掉了,還鼻涕眼淚地和大王求饒呢……”

一股蠻橫如火焰的力量將聽書的漢子都推翻在地,一雙粗壯的胳膊幾乎要壓碎那個說書漢子的所有骨頭。蚩尤暴跳出來,站在酒肆正中的桌子上,臉古怪地扭曲著、痙攣著,“你再說說看?”

在說書漢子回答之前,蚩尤將他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下。漢子口鼻都溢位了血絲,可他甚至沒有哭叫的機會。蚩尤回身從桌子上拆了一塊厚木板,一記又一記,抽打在漢子的臉上。

周圍所有人驚恐地看著蚩尤,他鐵青著臉色,一下比一下更加無情地抽打。蚩尤扔下木板走回自己的桌邊把空了的酒瓶底朝天往嘴裡倒時,說書漢子吐出滿嘴鮮血和牙齒,喊不出來。

蚩尤一聲不吭,撥開眾人衝了出去。

酒肆門口,美麗的妖精冷冷地看他,用刻薄至極的聲音說:“原來我們的少君不是完全忘記了……你發怒了?為什麼要發怒?你記不得共工是誰了對不對?還有你的兩位老大。”

“滾開!別煩我!”蚩尤大吼一聲,轉身走向自己的馬。

“好啊,我不煩你,反正你也記不得,我也和你之間也不曾訂約。”妖精聳聳肩,微笑著走向熙熙攘攘的大街。

“嗨,傻子,你看看我。”妖精在大街上說。

蚩尤回過頭,妖精站在大街的正中,短裙長帶飛揚,在車馬揚起的沙土裡眯著眼睛笑。

“有種別來救我,”妖精對雷霆般衝來的馬車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反正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嚇我?”蚩尤說。

妖精靜靜地看著馬車疾馳著逼近,拉車的馬紅著眼睛,高舉四蹄衝向她,可她沒有閃避,她用誰也聽不清的聲音說:“嘿!來啊,看著,我就要死了……”

路上的行人都吃驚地瞪大眼睛,有人發出驚叫,架車的馬已經無法停下,直衝向魑魅,魑魅已經感覺到了馬身上的騰騰熱氣。

一個比駿馬更快的影子在一瞬間閃過大道中央,帶著控制不住的力量撞在了路邊的土牆上,濺起嗆人的灰塵。馬車在他們身後轟隆隆馳過,沙土打了他們一身。蚩尤緊緊抱著沉默的妖精,慢慢摸索她身上,“你……還好麼?”

蚩尤確認妖精還活著,於是鬆開了她,像是被剝皮的狗那樣無力地靠在牆上,他看見了妖精的淚水一滴一滴打落,妖精清瘦的臉蛋上滿是灰塵,只有淚水劃出了條紋,像一隻花臉的貓兒。

“蚩尤……”妖精說,“你想要忘記什麼?”

蚩尤退了一步,搖了搖頭,然後他用盡全身力氣搖頭。他忽然轉身,不顧一切地逃跑。

“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一次從酒醉中醒來,蚩尤疲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屋子裡。

“不是……在草地上睡著了麼?”他想。

他抬頭四顧,發現屋子並不是他所居住的高臺,只是一棟簡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