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是最好的。
而且除非情況不允許,否則赫連宵不會事先不告知自己一聲。
正如即墨蓮所料,此刻身處隔壁的赫連宵正在想念即墨蓮,這才不過一夜未見,他已經恨不得將那嬌軀抱在懷中,狠狠親吻。
思及昨夜的一切,赫連宵眼神轉冷。
昨夜,他剛準備掐斷紅顏的脖子,卻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那種味道他似曾相識,赫連宵又確信自己以往沒有聞到過,這些事情攪和在一切,讓他腦中亂成一團麻,想搞清楚一切,就不如離他們近些,找出亂麻的頭來。
不過電光火石見,赫連宵已經想出一個計策來。
紅顏不是要魅惑自己嗎?那便讓他自以為得逞,是以,赫連宵在紅顏那句‘你想殺我嗎?’之後,放開鉗制紅顏的手,紅眸適時地閃現一抹迷茫跟掙扎來。
紅顏自以為自己的媚術得逞,卻沒看見赫連宵嘴角勾起的嘲諷弧度。
昨晚跟今日清晨發生的一切很快被傳到南悅靠西跟大盛臨近的一個小鎮上,小鎮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一個纖細的身影背對著門口,正擺弄著地上一盆奇怪的花,只見那花莖上只點綴著兩片翠色葉子,而花瓣卻是純白的,每一片純白花瓣上有一個手指大小的紅點,嫣紅的,跟血一般。
一個矯健的身影進了院子,遠遠地跪下,稟報道:“主人,這是從南悅來的訊息。”
那身影一頓,而後手上繼續動作,白皙的手輕柔地撫摸著眼前的花瓣上的赤紅,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有一道聲音傳來,那聲音微微的沙啞,像是太久沒有說話,不過,儘管暗啞,卻難掩其中的高貴,聲線卻異常好聽。
“拿來。”
“是。”跪在不遠處的聲音迅速上前,恭敬地將手中的訊息雙手遞了過去。
女子纖長的手不緊不慢地開啟手中的訊息,當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女子勾唇,問了句:“這訊息可真?”
“回主子,一切屬實。”那人回道。
未見手動,紙條卻已經消失無蹤,身後的人再次感嘆主人的厲害。
女子終於轉身,她面上帶著紗巾,僅露出來的雙眸如幽深的古潭,裡面是點點寒意,僅僅透過雙眸就能判斷出這女子的厲害來。
女子在進入一扇門之前,腳下頓住,說道:“告訴柒,這件事我改變主意了,留下他們的命。”
“是。”那人恭敬回道。
直到女子進了門,門自動關上,站在院中的男子這才悄然離開。
房內,女子拉下面紗,露出一張美麗的臉來,這張臉看起來三十有餘,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秋水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陰暗,看著鏡中的自己,女子扯了扯嘴角,說道:“不知利用你的兒子來攻打他們,你在地下會不會死不瞑目呢?”
別院內,路敏正在房間內裝扮自己。
“嬤嬤,你說本公主這麼打扮好看嗎?”將最後一根朱釵插在髮髻上,路敏看向鏡中的自己,問身後笑著的嬤嬤。
“公主當然美了,縱觀這天下,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又有誰能比得上我們公主呢,您就放寬了心吧。”那嬤嬤笑道。
若是赫連宵跟即墨蓮再次,便會認出這嬤嬤正是那夜出現在小鎮上的人。
路敏看著銅鏡中的明豔臉龐,有些鬱悶:“若真如嬤嬤所言,為何赫連宵不喜歡本公主呢?”
那嬤嬤愛憐地摸著路敏的頭髮,說道:“公主放心吧,既然煞王此刻已經住在了這院中,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嬤嬤相信煞王他定然會看到公主的好的,至於即墨蓮,老奴相信煞王是真的放下了。”
“若他還惦記著即墨蓮呢?嬤嬤,本公主還是不放心。”路敏想想還是覺得留著即墨蓮是個危險。
那嬤嬤聞言,笑道:“我的公主啊,您就放心吧,至於即墨蓮,自有她的去處。”
路敏以為嬤嬤會派人殺了即墨蓮,這才是即墨蓮最好的去處,而立於路敏身後的中年女子卻另有一番計較。
不管赫連宵是否是真的放棄了即墨蓮,將那丫頭扣住,總不會有壞處。
兩人各懷心思,卻揚起相同的笑意。
此刻兩人口中的赫連宵正坐在這間還算乾淨的房內,閉目運功。
他武功雖已經到了出臻入化的境地,以往也覺得世上再無對手,對於武功也不甚在意,不過,透過南悅這一系列的事情,他才意識到幕後之人定然不會這麼簡單,他要保護即墨蓮,粉碎幕後之人的陰謀,當然是提高修為來的實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