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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回獻俘時穿戴著盔甲的樣子,更是英氣逼人!”

“你別說,將軍與咱們陛下站一塊頗為般配呢,真真一對璧人。”小宮女正值豆蔻年華,止不住的粉色遐想簡直要從眼裡冒出來。

這回綠衣宮女是真忍不住了,直接就敲了下去:“又胡說八道,那叫君臣相得……”

這邊廂說得熱鬧,被拿來討論的兩人仍渾然不覺。難得陽光晴好,散落在身上的感覺恍如春日。皇帝先有一嘆:“許久不曾與你一起這樣散步了!”

“師兄是想起在兗州的時候了?”蕭錦初看著水邊整理羽毛的白鷺,也有些感觸。“一轉眼居然過去那麼些年了,相當初咱們還經常去郊野遊獵、垂釣、賽馬,不知道有多快活!”

遙想滑水之濱,那時的少女尚不知愁滋味。明明已經離開了很久,然而一提起卻又鮮亮得猶如昨日。

“那是你跟先生常去,我可沒空陪你們胡鬧。”似乎也想起了舊日的片段,皇帝就有些沒好氣,嘴角卻不自覺地柔和起來。

“是呀,師兄身為刺史,自然比不得我們這些閒人,又要撫民,又得治軍……”蕭錦初追憶往昔正暢快,忽然就流出一絲懊惱,忙把話頭又轉了回來。“不過如今我負責京畿防務,進宮就方便多了。師兄若得閒時想找人散步賞花、清談下棋,我可奉陪到底。”

蕭錦初天資算是上等的,可惜心思不用在正途上。琴棋書畫,可說樣樣都通,也是樣樣稀鬆。要不是皇帝壓著她用過一陣苦功,估計連稀鬆都達不到,作為一代名士的弟子非得讓人笑死不可。

故而皇帝聽了這話先不忙著欣慰,只是淡淡道:“你只要不闖禍,我就萬幸了!”

說起這個,蕭錦初的笑容一下就垮下來:“不是,師兄你怎麼發現我的?我可是仔細研究過地形的,不管哪個方向看……等等,該不是蔣澄露了馬腳吧?”

蕭錦初越想越是這麼回事,也不知道正忙得團團轉的蔣御史此刻是不是連打了幾個噴嚏。

“在我面前也敢弄鬼,”皇帝略一挑眉,對她那點小心思簡直了若指掌。“打小就是這個毛病,越不讓你幹什麼,就非幹不可。”

所以他壓根不用費心去猜蕭錦初的藏身之處,只知道她必然會來湊這個熱鬧就沒跑了。

有些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蕭錦初也不辨路,只管盯著自個的腳尖。“又給您丟臉了……”

話還沒說完,先差點撞著了邊上的樹。皇帝忍不住伸手抓住這個冒失丫頭,很不明白她這些年是怎麼在軍中享了個羅剎的雅號,又是怎麼屢戰屢勝的。

“你自丟你的臉,關我什麼事。”

一張臉雲蒸霞蔚的蕭錦初恨不能學了隱身法,當場消失不見才好。“那我這個新平侯不是您給封的嘛!”

“原來你還記得,爬樹的時候早忘到九霄雲外了吧!”幫著她拂了拂衣裳,一言以令天下的皇帝陛下也不禁有些發愁:“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誰敢要你。”

“真得成親?”蕭錦初顫著一把小嗓子,反手就抓著她師兄的袖子死死不放。

“少討價還價,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又不是逼你去幹什麼不法的勾當。”面對一說成親就裝死的師妹,皇帝恨不得敲開她的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什麼。“趁如今戰事稍歇,你趕緊成親,把新平侯府給我撐起來。”

話說到這裡,蕭錦初也知道沒得商量了,但偏忍不住還想駁一句:“那些老頑固巴不得我早日完婚呢!頂好再生個五男七女,從此功成身退,再沒人礙他們的眼了。”

需要人衝鋒陷陣時,就把眼一閉當什麼都不知道。稍一太平,就都跑來關心她的親事,指望天下人都是瞎的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選中傅五?”天子一陣冷笑,就算再豔麗的容貌也不能緩和這肅殺之氣。“要是連個書生都挾制不了,你出門也不要自稱是褚公的學生了。”

握著的拳頭鬆開了又攥緊,刺得掌心有些發疼。就像蕭錦初明白歸明白,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們有唇槍舌劍,我也不會任人宰割。總是這樣受制於人,要忍到什麼時候!”

皇帝望著眼前的一片花海,碧水環繞,儼然仙家氣派。誰還記得昔年此處曾有一座景陽樓,又有誰還記得那繁華過後的頹敗蕭索。

到如今就算想循著臺階草痕來憑弔一番,也是無跡可尋了。於是,一雙鳳目冷意漸斂,只餘平和淡然:“當年的少帝便是不願忍,所以先削藩屏,後屠世家。睥睨眾生,自以為無所不能,何等痛快淋漓。下場如何?”

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