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只覺得心裡的那塊跟著她兩輩子的大石頭,總算掉了下來,卻不覺得輕鬆,只覺得莫名心酸,可轉念一想,這人又與她有何干系呢?無非是個想翻起大浪,怎麼樣也翻不起來的跳樑小醜罷了。
連成璧與許櫻一齊吃了晚飯,兩人又盡述別情,連成璧把這一趟江南之行該講的都講了,“連成珏的事這些解決得還算圓滿,管仲明也已經伏法,只是可憐了穆九姑娘,我離開蘇州時曾經跟穆家的人說過,若是九姑娘不想要養孩子,大可以生下來之後送到山東,連家不缺那雙筷子,穆家的人說穆家也不缺那雙筷子養孩子,穆九姑娘已然嫁過兩嫁,本人也意懶心灰,再不想尋什麼婆家,只盼著孩子生下之後是個有出息的,她有個一兒半女,也好老來有靠,我離開江南之前,聽說她生了,是個兒子。”
許櫻嘆了口氣,“連成珏真是害人不淺。”她說罷又把京裡的事說了,“因你不在家,京裡的事我便都自做了主張,張掌櫃的事我已然寫信到了二叔那裡,二叔只說京裡的生意離山東太遠,他鞭長莫及,只讓我便宜行事罷了,至於他貪的那些個銀子,既然已經吐出了兩萬兩,老宅那邊也不打算再追究了。”
連成璧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便宜他了,你可知他全家可曾離京?”
“他許是聽到了風聲,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想要在他出京後滅他的口,他雖說三、五日便出京,可現下已經收拾了半個月有餘,總有些緣由走不了……”
“他的仇家可是程子常?”
“應該還有些甫總管的餘黨。”
“若是如此,便不得不管了,程子常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