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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終於走上正確的路途,我們興奮地加快速度,連雪板都震動起來。山坡愈來愈陡,不知不覺已經登得很高,左手邊是萬丈深淵,眼前降雪不斷,視線逐漸變糟,這麼一來只好放慢速度。

「早季,守的雪橇不是撞到什麼石板就跌落山谷?那石板在哪?」覺問我。

「完全不知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老實回答。畢竟山坡上沒什麼東西吸引我的注意,而且景色在下雪後全變了樣,陡坡的冰面不會積細雪,可是雪花會融化,累積成硬雪。

我們最後還是停下雪板。

「這樣下去很危險,不知什麼時候會被那塊石板絆到。」覺摩擦起凍僵的手指。

「要慢慢找吧?」

「太花時間了。而且無論再怎麼慢,要跌倒還是會跌啊。」

我們面面相覷,希望對方提出好方法,但天不會盡如人願,降雪又很不巧地大起來,風也吹得更急,我們站在毫無遮蔽物的山坡,突然覺得冷。雖然剛才都用咒力推動雪板,但需要使用全身肌肉保持姿勢,至少全身發熱,可是到這裡前的早上什麼都沒吃,狀況雪上加霜。眼看血糖降低,渾身無力,腦袋發暈。

「對了,別踩到那塊石板就可以吧?就算沒發現石板,我還是知道往上走的路啊。」

茂密的樹叢與樹叢上方的獸徑,我記得一清二楚。

「你說不要踩到就好,那究竟怎麼做?」

「用咒力開條路出來不就好了?」

「這樣啊……好,就這麼辦。」

我們果然又累又急,不自覺降低判斷力,這種魯莽的行動不輸給守用兒童雪橇登山。我們各自想像一枝大勺子,挖出一條直線道路。穿越雪堆的道路比冰面來得安全舒適。

「好,走吧。」

我和覺一前一後在小路滑行。我們每次鏟開約四、五十公尺長的道路,走到盡頭就要再除雪一次。

突然,雪山傳來不對勁的聲響。

「糟,是雪崩!」

我們呆若木雞,仔細想想在陡坡上橫向挖開一條縫,理所當然會造成雪崩。

「屋頂!」

「往左右撥開!」

時間僅夠互喊一句,雪崩如萬馬奔騰般從山上席捲下來,要把我們埋住。但雪堆在上方兩、三公尺與數十公分的兩個位置時,像被透明的梭子左右分流,宛如閃亮的雪瀑直衝谷底。我想這段時間還不到一分鐘,但對我們來說永無止境。回神來,雪崩總算結束了。積雪崩落的同時,帶走部分冰面,幾道細雪斷斷續續地滑落。

「早季,沒事吧?」

「沒事,覺呢?」

「沒事。」

我們急中生智,想像出尖尖的三角屋頂,由於崩塌的雪量沉重,與其硬是撐住,不如往左右兩邊撥開更是聰明。幸好我們的意象沒有衝突,兩人毫髮無傷,倒是發抖好一陣子。

「接下來要否極泰來了嗎……不對,你看。」覺指向山坡上,雪崩把雪全都帶走,上方剩下昨天看過的粗糙冰面。如果一開始就故意引發雪崩,帶走山坡上不穩定的新雪,我們就可以輕鬆安全地前進,但這只是馬後炮。

我們繼續前進一會就看見絆倒守雪橇的石板,還有穿過山坡的小路,再走過茂密的樹叢,細小獸徑就在前方。

「就快到了。」雖然雪地上的痕跡消失,但覺信心十足,而我一想到馬上可以與真理亞重逢,不自覺加快雪板的速度。

「咦?」

覺突然停住,害緊跟在後的我差點撞上他。

「不要突然停住啊!」

「我找不到雪屋了。」

「怎麼會……」

我在稀疏的樹林張望,地點確實是這裡,但我實在沒信心,或許雪屋還要更往前一點……

此時,我看見約三十公尺前的兩棵松樹。

「那裡!就那棵樹!」

我們仔細觀察松樹周圍,雖然沒有雪屋的痕跡,但有些不自然之處,樹幹高處附著些許雪塊。

「他們應該是破壞雪屋之後把雪攤平,免得引人注意。」覺摸著下巴,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以化鼠來說,這做得太漂亮了,造雪屋應該需要不少雪吧?那些雪看來全變成雪花撒在四周,應該是真理亞或守用咒力做的。」

我多少鬆一口氣,至少兩人在離開時還平安無事。

「可是他們會去哪?」

我環顧雪地,完全看不到任何腳印或雪橇的痕跡。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