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保佑你,你那個主顧沒有瘋,要你來殺的人不是他。”
繡花鞋跟著大鼓看過去,那人仍然獨坐岩石上。
“為什麼不是他?”繡花鞋問:“他是誰?”“西門吹雪。”
繡花鞋呆了,嚇呆了。
西門吹雪?
她從未想到只憑一個人的名字也能讓她這麼害怕,她這一生中好像從來也沒有怕過什麼人。
可是現在她卻忽然覺得冷得要命。
在蒼茫的夜色中,西門吹雪的一身白衣看來仍如雪。
就在這時候,黑暗中忽然出現了兩盞宮燈,一個人揹負著雙手,施施然跟在後面走上來,一身白衣居然也如雪。
跟宮燈的兩位宮鬃如雲的宮裝美女,細腰、長腿,儀態高雅,就算不是宮中選出的宮娥,也必定是萬夫人訓練出來的“職業美人”
她們不但都有很漂亮的樣子,而且還都有一身很不錯的身手,否則怎麼能在夜晚走上山巔。
……除了這種身手外,別的身手當然也很不錯。
所以她們的身價也是非常高的。
跟在她們身後走上來的白衣人,是個白麵少年,衣白如雪,面白如衣。
他的腰上,系玉帶,佩長劍,劍與玉帶,都是價值連城。
繡花鞋又問大鼓:“你看這個人怎麼樣?”
“這個人真英俊,真好看,不但有樣子,而且有氣派。”
“他還有錢。”
“對了。”
“所以他就是你的主顧?”
“也對了。”
大鼓苦笑:“碰巧我的主顧也是他,所以我早就在求神少年微笑。
“幸好我不是要你們來殺西門吹雪的!”他說:“只有瘋子才會要你們來殺西門吹雪!”
繡花鞋好像又有點不太服氣了。
“難道你真以為西門吹雪是決不會理的?”她問這少年。
“我不是這意思。”他淡淡的說:“我的意思只不過是說,如果我現在堅持要你們去殺西門吹雪,你們一定會先殺了我。”
他甚至還微微帶著笑:“要殺我,當然比殺他容易得多。”“是的。”靜默已久的西門吹雪忽然說:“殺你容易,殺我難!”他的聲音冰冷:“可惜他們也殺不死你!”
“為什麼?”
“因為他們只要一出手,就已死在我的劍下。”
“你的劍呢?”
“劍在。”
“我為什麼看不見?”
西門不回答,也不必回答,他的劍,為什麼要人看得見?
他兩劍,誰能看得見?
西門吹雪只問這少年。
“你說不要他們來殺我?為什麼要他們來!”
“因為我要知道,我是個非常有身份的人,不但能把你約出來,而且還能要這麼樣的兩位大名人先開路在這裡等我。”白衣少年說:“我知道你的眼睛‘向是長在頭頂上的,我至少要讓你明白我也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花了許多銀子找他們,只不過要我明白你的身份?”
“是的。”
“那麼你這位有身份的人,又是來幹什麼的?”西門問:“為什麼要約我來?”
“你看呢?”“以我看,以你的武功,只有來送死。”
白衣少年大笑:“像我這樣的年少多金,英俊瀟灑,又有身份,又有地位,而且還有錢的人,如果連我都想死的話,這個世界上的人恐怕已經死光了。”
這也是真的。
“我到這裡來,只不過想要用一用你的劍。”白衣少年說。
西門沉默。
他沉默,只因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沉默很久之後,才能說一句:“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
他沉默很久之後才說這句話,只因為他已很久沒有說工二乙,少年時他常說。
少年時,仗劍殺人,縱橫江湖,這句話說出來,如金鐵交徵,多麼有豪氣。
可是在白衣少年聽來,卻還是有豪氣的,而且有魅力。
他甚至鼓掌。
“好,英雄的劍,不殺人難道去殺豬殺狗?”白衣年少說:“我要用你的劍,本來就是要請你去殺一個人。”
“殺誰?”
“殺一個想謀害陸小鳳的人。”
陸小鳳,有多少年未見陸小鳳,紫禁之巔那一戰至此已有多少年了。
—劍東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