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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這麼爛也上臺?”、“太假了吧!”、“這猴子故意的!”人群裡響起一陣大罵聲,那個一腳見功的土家阿哥被唬了一跳,過了半響才道:“我贏了?”

王小滿低下頭,在人群的指指點點中貓著腰跑到鄭曉路的身邊,苦著臉道:“東家,你這二十兩銀子真不容易賺啊,我的屁股都差點被踢開花了。”

鄭曉路笑罵道:“我剛說了,你每打贏一個我多發二十兩,結果你一個都不打,就這麼下來,真沒出息。”王小滿笑道:“我有自知之明,便只賺那上臺的二十兩就夠了。”

這時場中又有了變化,有人見那阿哥贏了,怕他娶走了馬祥雲,便又有人陸續跳上臺子。乒乒砰砰,打個不停,鄭曉路道:“你們看這擂臺,最初時誰也不願意上去,但只要有一個人上去了,後面的便唯恐落了後,一個比一個上得快。”

不一會兒,就有幾十個阿哥被淘汰了下來,土家民風淳樸,打輸了的人倒也不氣惱,還有一個阿哥打輸了下臺,便在臺下對著馬祥雲唱了個山歌:

昨日一夢夢得奇,

夢見雞蛋滾樓梯,

雖然是個團圓夢,

哥在東來妹在西。

周圍的阿妹便一起笑話他道:“你倒做得好夢,可惜你打不贏擂臺,馬將軍是不會嫁給你的。”鄭曉路覺得有趣,卻見馬祥雲站了起來,居然還敬了一首山歌道:

好歌唱來好歌還,

好話出口換好言。

好車要配千里馬,

好馬要配好雕鞍,

好女要配好兒郎。

眾人聽了這歌詞,一起大笑,有人便對那阿哥笑道:“你不是好兒郎,配不上好馬,哈哈哈!”

鄭曉路還是第一次聽到馬祥雲唱山歌,聽得她聲音清脆悠揚,頗有女兒靈氣,就是這歌詞太不給人家面子了。“這樣才對嘛,喜氣洋洋,這樣才叫比武招親!”鄭曉路笑道。

這時鄭曉路身邊又轉過來那個頭帶擋著半邊臉的阿妹,甕聲問道:“鄭先生不上臺去比劃嗎?”

鄭曉路聽到有人問自己話,也沒在意,隨口笑道:“不急,晚些上去!”那阿妹“哦”了一聲,低聲道:“原來鄭先生還是要上去的……”這聲音頗有些幽怨,便似什麼東西碎掉了一般。

鄭曉路大奇,回頭一看,奇道:“咦,又是你,你究竟是誰?”那阿妹也不答話,低著頭,匆匆在人群裡一擠,又消失不見。

“奇怪,真是奇怪。這個阿妹究竟是誰啊?”鄭曉路百思不得其解。

這阿妹正是向蘭索,她擠到幾十步外的人群裡,藏好了身形,將頭上的頭帶扶正到額頭上,一張臉卻已經掛滿了淚痕。“原來,鄭公子還是要上臺去的,他也要想娶馬將軍。是了,馬將軍人又漂亮,家世又好,文武雙全,卻比我這小小阿妹強得多了……”向蘭索柔腸百結,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兒,拼都拼不回去。

這時擂臺邊終於發生了讓鄭曉路感興趣的變化,只見曹家的兩頂轎子裡鑽出兩個人來,站在一堆黑衣僕人的中間,向著擂臺上張望,一個已垂垂老矣,怕不止五十來歲,穿一身綢褂。另一個卻正當壯年,一身肌肉勃發,罩著一身黑色短打勁裝,看起來不是很像個紈絝子弟,倒是像個打手。鄭曉路心想,這老的一個定是當年想娶秦良玉的曹皋,年輕那個,就是他兒子曹晟了吧,看他這身肌肉,說不定倒真有娶到馬祥雲的機會。

擂臺上的土家阿哥剛剛打敗一個對手,正在得意洋洋地向周圍做著四方揖,曹晟向旁邊一個黑衣漢子揮了揮手,那漢子點了點頭,一個旱地拔蔥,猛地躍上了擂臺,身法輕捷迅速,顯然是個練家子。

這一手玩得漂亮,土家族的鄉民們又不知道這曹家是什麼貨色,便以為有英雄好漢上了臺,一起大聲喝起彩來。但場邊坐著的秦良玉卻臉色大變,她這才看到人群中的曹皋,陳年舊事,頓時湧上心頭。她年過五十,但女將之風猶不減當年,怒氣一發,手上的茶杯叭地一聲被捏成碎片,茶水順著手背滴滴嗒嗒地滴落下來。

馬祥麟和馬祥雲坐在秦良玉身邊,頓時被她嚇了一跳,他兩兄妹並不知道母親年輕時的恩怨,見母親發火,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嚇得向後一縮,卻聽秦良玉向身邊的親衛沉聲吩咐道:“去,把祥雲那對練習用的木短槍拿來。”

馬祥雲一聽,大喜,但立即又奇道:“娘,你不是不准我今天使用雙槍嗎?”心裡卻在暗暗腹誹,你明明就不准我用短槍,硬要我上臺去輸了好把我弄去嫁人,現在又說給我短槍,不知道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