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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僅此而已。”他冷著臉。這人恢復正常了就討厭,並不是我的偏見。到了分別的時候,他

還對我冷著臉!

我也怪,在他面前,喜歡發小孩脾氣。我質問:“是君臣,為什麼送那芍藥給我?”

他語塞,過了一會兒,柔聲說:“阿福,別逼我。我陪罪,不行嗎?”他的嗓子, 沙啞了。

“那我們是朋友嗎?”我追問,語氣中竟然含有撒嬌和賭氣的意思。說出來,自己才發覺。

“是。”他不得不垂頸,“王覽也是我的朋友。”

“鑑容哥,你要保重。我們等你回來。只要你到荊州,

我就放心了。”我這才笑著說。天知道,我的笑容有多麼勉強。我的心,酸楚的出水來。說他像芍藥,芍藥別名“將離”

。真的不吉利。我每次和他分別,都特別難受。可為什麼我們會一再別離?

我一難過,華鑑容的面上就豁然開朗起來了。他的眼睛,起了濃濃笑意。大方的對我說:“快臨別了,吹一首笛子給你聽好嗎?”

“好, 我要聽梅花三弄。”我這才隨之緩和了情緒。梅花三弄是他的拿手曲目。

“梅花三弄,悽悽慘慘的。現在是夏天,吹個鵓鴣天,才有意思。”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野王笛。如他所料,歡快的韻律,很快趕走了我心頭的愁雲。

我回到昭陽殿的時候,天已經下了好一陣雨。自從母后去世,

我們只有在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才住到這裡。到了荷塘邊的聽雨榭。遠遠望去,王覽正坐在白玉床上,撫節歌唱。我示意韋娘帶著下人們離開。的

“榮枯不須臾,盛衰有常數。

人生之浮華若朝露兮,泉壤興衰。的

朱華易消散,青春不再來。”

我第一次聽見他唱這歌,雨聲中,那歌聲嘹亮豪放。

我走進門內,琉璃燈影下,王覽赤著腳,連白衣的胸襟也敞開。露出一大片如冰似玉的肌膚。我好奇的環視,才發現他正在喝酒。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樣隨便。他的曠達中有著竹林七賢的風度,比平時要放任許多。他靠著茜紗窗,傾聽什麼,高大的身軀就像玉山將崩。

“覽,是怎麼了?一個人喝酒,悶嗎?”我問,一邊用手去扶他。

他很輕的推開我,小聲笑道:“容我醉是眠,可以嗎?”

“可以。只要告訴我,你在聽什麼?”我說。的

他疏懶地回答:“聽荷花的聲音。”

我奇道:“這荷花,有聲音嗎?”

“當然。雨打荷花,像音樂呢。這裡種的可是來自崑山的千瓣蓮。一花雙芯。大名府的一對戀人,

當年因為家人非難,雙雙投水自盡,魂靈就化成了這紅色的千瓣蓮花。”王覽對我說,鳳眼裡有空靈的禪意,像半透明的彩虹。

“這樣啊,原來還是象徵著忠貞的愛情。我們第一次見面,母后就叫你把典故說給我聽的。”我俯身說,額髮上的七寶簪的翡翠墜子快要碰到王覽的臉了。

王覽好像剛認識我一樣盯著我看。臉上沒有了笑容。忽然,他向上微挑的鳳眼一勾。覽猛然把我拖到他的懷抱裡。我沒有防備,整個人都撲到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的面板灼熱了我的耳朵。

“芍藥花會說話,荷花就不能歌唱嗎?”他笑問我,握著我的手,好大勁兒。

我順從的依偎著覽,雨點敲擊荷葉,我心潮澎湃,卻無言以對。

“慧慧,你聽,不光是外面荷塘的聲音。我的心也有聲音的。”他熱切的說。

我還沒有見識過他那樣的熱切,不由得又懵又羞。我乖乖的貼著他的胸口。只聽到他的心跳聲。和他同床共枕多年,

這一次格外聽得明白。

“我聽到你心裡的井水聲啦。”我天真的笑著,手指開玩笑的劃過他的鎖骨。

他半坐起來,身體上有一種男人才有的汗味,

很好聞。他捧著我的臉蛋發呆,慢慢地說:“傻孩子,千瓣荷花的歌聲是‘夫妻開並蒂,風雨倆相依’。我的心裡是什麼呢……?你真的聽不見?”

燈火搖曳,他小心的拔下我的髮簪,我的頭髮如山間的瀑布一瀉而下。

爾後,他含住我的發燙的耳垂,告訴我說:“是愛。”

我簡直要窒息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開始狂吻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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