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憤怒,雖說確有其事,但能不能不要擺在檯面上說,因為我一向都是收錢辦事。公正公平的;也有人說他在會堂理政時,還帶著妓女和侏儒。安東尼置之一笑,這群捕風捉影的人又懂得什麼情調;又有人攻擊他沉迷於宴會和競技活動,安東尼不以為然,我雖是非平民的貴族出身,但我渴望融入到平民當中去,這何錯之有?
但隨後,四個軍團拒絕出陣的譁變,卻讓安東尼徹底慌了手腳。
沒想到他也第一次面臨這樣的棘手問題。
八、九、十和十一四個軍團,都是追隨凱撒在高盧、西班牙、希臘征戰多年的老兵軍團,戰鬥力參差姑且不論,但病故和死亡的人數極多,現在這四個軍團的殘留完好人數也不過每個軍團兩千到兩千五百人左右,許多人害怕若是繼續上陣,會最終葬身在阿非利加的沙漠裡,這種畏戰的情緒是引子。另外,老兵歸老兵,但在多年戰爭裡早已同氣連枝的他們,內部的團結力是極強的,他們對凱撒十分尊敬忠誠,但他們更知道凱撒離開自己是玩不轉的,所以這次他們又叛亂了——特別是被李必達從埃及放回來的十軍團,帶來了“獨裁官已經分發不出軍餉”的噩耗,更讓這群本在休整的老兵群情滔滔,原先在高盧屬於征服戰爭,透過夷平蠻族城市,掠奪財產變賣奴隸,能讓這群人大發橫財;但現在是內戰,凱撒禁止老兵掠奪義大利本土城市,甚至連希臘和西班牙的也不準碰,老兵早就處在暴走邊緣了。
這次,又是十軍團發揮了首善之功,獨眼百夫長斯卡瓦率先鼓動所有兵士,並代表兵士和軍官經過談判達成一致,即在凱撒兌現賞賜津貼前,任何人不準離開老兵安置區,拒絕調動命令,並對代理人安東尼提出幾項條件:
超齡服役的老兵,全部許可退伍,不用去阿非利加參加戰爭;
戰死和傷殘的兵士,要即刻完全兌現撫卹金,並給其家屬後代提供合適的工作與優待;
增加參戰兵士將來退伍時分配的土地和金額。
“這樣的話,乾脆真的把這四個軍團全部遣散好了!”勃然大怒的安東尼,說出了和李必達相同的話語,“我自己和蓋烏斯帶著第五‘雲雀’軍團去非洲。”說完,賭氣的他晃到了會堂外的門廊上,街道上一片蕭索,毫無節日氣氛,鬥獸場和大賽車場上塵土漫漫,它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舉辦過能給民眾帶來歡樂的競技比賽了,因為所有的錢都投入到戰爭這個無底洞裡,況且現在還遠遠看不到結束的跡象。
“現在該怎麼辦?”蓋烏斯在兄長的身後,不安地問到。
“那些老兵痞提出的方案,我根本沒有那麼多現金來支付;但現在又不能不帶著軍團去戰場,那樣就等於違背了獨裁官的命令。”安東尼一樣不知所措,接著他乾脆採取了“鴕鳥政策”,決心暫時等幾日,觀察下事態的進展。
但事態進展簡直毫無意外——十軍團的老兵,見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回應,乾脆從坎佩尼亞進發,帶著武器浩浩蕩蕩,衝到了羅馬城東北角的戰神大校場裡,支起了五顏六色的帳篷,聲稱“要和羅馬的貴族、平民,一起度過次難忘的農神節。”
而其餘的幾個軍團,已經開始劫掠坎佩尼亞和那不勒斯一帶的行商和村鎮了。
“簡直太膽大妄為,叫‘雲雀’軍團進來驅趕這些老兵痞!”安東尼很生氣,隨後從山外高盧新募來的雲雀軍團,他們的外號得自於在頭盔角上插著的高聳的羽翎,幾乎全部是高盧人或凱爾特人,也衝進了馬爾斯大校場,連大批的騎兵都來了——羅馬前來看熱鬧的貴族都在自家的露臺上看到,馬爾斯大校場上,安東尼親自指揮騎兵,踐踏老兵的帳篷,而老兵有時候持武器反抗,有時候就叫婦人和孩子擋在馬蹄前嚎哭。
那場面,簡直是不可名狀的“壯觀”!
很快西塞羅就對安東尼的暴行提出彈劾,結果被立刻用武力逐出了羅馬城,窩在郊外的福彌亞莊園,不久更是跑到了布林迪西港,宣稱自己要“離開現在的羅馬,因為他已經對這個國度失去了愛”。
第2章安東尼的哀求(中)
安東尼從來都看不起西塞羅,將他驅逐到布林迪西後也是這樣,“既然他不愛共和國,那就去愛和他年齡差不多的老鴇去,這個老皺皮!”不過共和國的會堂上,看得起西塞羅,起碼是希望利用西塞羅和老兵叛亂滋事的人卻多得很,尤其是西塞羅的好友埃提烏斯,攻擊安東尼的言辭尤其激烈。
最後,埃提烏斯暗中支援西塞羅的女婿,即新任護民官的優拉貝拉,趁著老兵鬧騰的同時,向元老院申請一項新的動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