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人物所能說出的文雅之言。”發出這樣話語的,是舉著酒杯滿臉嚴肅的布魯圖。
菲利普斯明顯有些尷尬,而阿提婭關於子女婚事的追問也就此被打斷,演說家隨即向布魯圖解釋說他只是開個雙關玩笑,並無任何壞心思在裡面,因為馬上在座的許多人都要趕赴生死戰場,他想調節下氣氛而已。
但布魯圖好像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將眼光死死盯著還在臥榻上坐著的李必達。
李必達也回視了他幾眼,眼神當中並沒有挑釁的內容,不過隨即他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站起來很有禮貌地向各位道別,
“高盧的維欽託利,和利古里亞的伊塔索斯將軍,都派遣了一個軍團前來為獨裁官的遠征助勢,我還需要去辦理交割事宜。”
第6章敗訊(下)
隨後,李必達看了布魯圖兩眼,就匆匆離開了,而對方明顯鼓著腮幫,想要衝上來與自己一番理論,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指責對方?有什麼好指責的,李必達不過和自己站在不同陣營當中,他也沒做過任何坑害過自己的事情,舅父是在圍城當中被暴動的馬塞利亞市民殺害的,又能怪咎什麼人?
“馬爾庫斯。布魯圖,你是個理性的貴族,是個哲學家,完全沒有必要怨天尤人,而是應該擱置感性的爭執,繼續朝理性的目標挺進。記住,你不是不擇手段的喀提林,也不是大言無當的西塞羅。”布魯圖不斷地在心中咕嚕著剋制著自己,直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頭一看,恰好是他隔壁的凱撒叔叔。
“最近如何,還在怨恨我剝奪了你的公職嗎?畢竟喀西約已經走馬上任了。”兩人好像回覆不到以前的氛圍似的,布魯圖就低著頭,跟在獨裁官的後面,隨後找了兩個相對的臥榻,坐下而談。
塞維利亞打了幾個手勢,奴隸和僕人便紛紛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只有一位過去,將兩人臥榻間的青銅燈火撥到最亮的程度。
“沒什麼怨恨的,我當然知道自己的斤量,還是順著資歷慢慢來好了,畢竟自己只是想做一些對邦國和自身修養有益的事情,不需要急功近利的思想。”布魯圖自嘲著說到。
結果凱撒下面卻說,“去鍛鍊鍛鍊吧!”
這話倒讓布魯圖有點吃驚,但凱撒接著說。“喀西約去盧西塔尼亞。我給他的任務給招募個軍團。也就是番號四軍團,財務方面的事情,你先前在給小加圖擔任幕僚時,也擁有比較多的經驗,所以行省財務官我認為由你來擔任比較合適。”
“我沒有經過百人團會議的推舉,這樣做是不符合共和國傳統的。”布魯圖這話說得很執拗。
凱撒笑起來,就像對個不懂事的孩子般,“我的獨裁官也沒經過任何推舉。當年在布匿戰爭時期元老院本來也沒有權力組織指揮軍隊,委派軍隊將領,時代在變化,情況在變化,人也要跟著變不是嗎?布魯圖我的孩子,如果你還有想變強,還有想博取榮耀的想法,那就得腳踏實地,先前我叫你回家就是希望能冷靜段時間。所以去吧,孩子。在麥田裡勞作總會得到收穫的。”
這時,依在柱廊邊。看著這兩人交談的母親塞維利亞,見到她最心愛的兩個男子的臉色由原先的僵硬,慢慢緩和自然下來,她也欣慰地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凱撒和李必達儘可能地追求個“快”字,凱撒推舉了出身西班牙的巴薩圖斯,和另外位元老院派的貴族波丕律斯擔任執政官,算是應和了先前優拉貝拉的請求,結束了自己獨裁官的任期,但依舊沒有丟棄軍權,相反他卻將精英幕僚親信,大部分分配到了“戰時行省行政院”裡去,這批人就擔任共和國民政軍事官員的同時,也處理著行省的事務——民政官負責排程包稅騎士,而軍事護民官級別的,則擔當在其餘非戰時行省的募兵訓練工作。
三月十二日,即新執政官開始頒佈法令的時刻,凱撒宣佈出動所有艦隊和陸軍,駐屯在布林迪西港,直到西西里各個港口處,等待一聲令下,便全部朝阿非利加衝去。
這次凱撒的方案,是避免在烏提卡與龐培決戰,因為龐培可以隨時獲得朱巴王的強力援助,而是先派遣希提烏斯、喀西約,儘量渡海朝茅利塔尼亞送去一個軍團,並動員當地土王攻擊朱巴王后院來牽制他;自己則和李必達帶主力,去已經鞏固好的萊普提斯上岸,掃清當面的拉賓努斯軍隊,接著徐徐靠近烏提卡,再捕捉決戰時機!
前任西西里總督庫里奧,迄今依舊生死不明,但凱撒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將這個行省劃歸到自己帳下,運作起來。
至於李必達,暫時也扔下了騎兵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