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城在北方蠻族大舉入侵的黑色陰雲下,拯救過我們的真正英雄,蓋尤斯。馬略!一位就任過七次執政官的,連第三個名字都沒有的人。一位靠在色立頓(馬略出身的村莊)出賣勞力發財致富的騎士,有誰敢說他不是按照真正的努力和軍功達到這一步的,又有誰敢說他不代表羅馬平民崛起的夢想?”每當這些演說家說出個關鍵性的鼓動點時,臺下的那些“職業聽眾”就發出瞭如雷般有節奏的喝彩聲,這群人在羅馬城內很好找,他們都是個人能力非常出彩的,能說貴族語也能說俚語,能喝正彩更能喝倒彩,而且物美價廉,十分公道。
隨著演說漸漸達到**。鼓動性的口號也出現了,“難道羅馬城就是如此對待一位平民領袖和戰爭英雄的?讓卑賤的被釋奴。侮辱他的屍體,拋灑他的骨灰,象徵著他為邦國消滅大量蠻族敵人的記功柱也被搗毀,我不禁要問,協和神殿所要求的公義和正道究竟在何處!既然馬略將軍是平民的兒子,就讓我們平民們來解決這個悖論。”接下來的流程,順理成章,在民眾狂熱的高呼聲裡,很多工匠將帶著實心木輪的巨大大理石底座堂而皇之地推進了大廣場,許多民眾紛紛喊著口號,前來幫忙,整個場面達到了感人的最**——其實許多民眾,根本就不明白平民黨得勢時,與蘇拉得勢時,所採取的恐怖政策並無二致。
底座佈設好後,工匠們便用臨時搭就的滑輪起重器械,開始將馬略的半身雕像,在歡呼聲裡用繩索捆著,越過了半個廣場的上空,準備安放在基座上,這簡直讓民眾們都感到瘋狂了,他們覺得自己今天這種行為,與平日裡窩在狹窄公寓裡,過著連渡槽水都喝不上的日子相比,總算也和邦國間來了場短暫而又轟轟烈烈的“戀愛”了。
元老院的武裝奴隸“消火隊”來了,當協和神殿的元老們聽說有暴民公開豎起馬略的雕像來,都感到這簡直是對共和國的顛覆行為,但武裝奴隸隊在通往廣場的狹窄街道上,遭到民眾的猛烈夾擊,這些人全都趴在騎樓上神出鬼沒,像當年他們頑抗進城的蘇拉軍團那樣,把磚塊和瓦片砸得如雨般,武裝奴隸隊的頭目被砸得額頭的鮮血只往眼睛裡灌,喊著叫手下把街道點燃,結果激起了民眾更大的怒火,許多婦女就在騎樓和公寓的盯上,剝去自己的上衣,高呼著挑釁的口號,諷刺這幫“消火隊”的無能。
那幾個克勞狄僱來的演說家見民眾的激情烈火已被徹底點燃,便變本加厲地爬到了新落成的馬略雕像上,在滿天飛舞的磚塊和硬的就和磚塊般的單粒小麥麵包裡,繼續喊著勝利的口號。這時,人群裡突然冒出“平民黨混蛋去死”、“蘇拉將軍留下的元老父親們的地位不可撼動”的口號,隨後一塊尖利的石子飛出,大概是投石索扔出的,頓時砸中了名演說家的脖子,那傢伙鮮血淋漓,渾身抽搐著抱著雕像滑落了下來,跌入了驚呼憤怒的人群裡,許多婦女尖叫著把那位殉死的演說家的屍體,用粗糙的木材和樹枝臨時編成個擔架(羅馬法律規定,死亡者的屍體入殮時不能用斧頭砍過的精細木料當擔架或棺槨)抬了起來,大夥兒都流著淚,憤怒地唱著安魂的歌曲,抬著這位走遍了羅馬的大街小巷。
不知是誰又喊了句,“元老院的走狗敗類,馬上就會對我們的護民官不利了,這些兇手在殺死人後,是從來不願意用水清洗下血跡的,我都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撲鼻而來了。”於是,當場就有上千人拿著簡易的武器,在入夜後奔往燈火璀璨的帕拉丁山,就簇擁在護民官克勞狄宅院的周圍,發誓要保護克勞狄的安全,而進去向克勞狄哭訴,要求徹查演說家慘案,並可以為此在市民大會上動用護民官的申訴權。
但克勞狄明顯要借勢玩得更大,他要的不是市民大會的申訴權,而是直接動用了護民官的“召集權”,要求元老們就這事,在下個出庭日時(羅馬規定每個月都分出出庭日和不出庭日),離開協和神殿,給羅馬城全體居民個解釋。因為元老院集會議事的地點,協和神殿只能說是常態處所,而這事克勞狄明確要求元老們必須在梯伯河那邊的戰神廟廣場,露天討論這事。
護民官的召集權?元老們始終認為只存在於書卷當中,沒想到這次克勞狄是玩真的了。
第3章身騎白馬(中)
對克勞狄的膽大妄為,小加圖就在大會上給其他的元老打氣,意思對方不過是個自願放棄貴族出身,而混跡街頭的政治流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譁眾取寵,為將來進入協和神殿積累虛妄的人氣。我們完全不用把他的恫嚇當作一回事,他還能超越當年格拉古兄弟,這對兄弟不是很容易就被貴族的奴僕、門客用椅子腿給打死了?
但元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