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湧來,他們大聲詢問有什麼新的預言,這批渡海而來的敵軍從未如此驚慌。我們擔心會有不測,為了事後免遭叱責,所以我們匆匆趕來,把這訊息向你報告。”
“赫克託耳”便仰天悲嘆說,“那邊的敵軍想趁著黑夜從國土逃跑,他們燃起的火把讓我確信如此。啊,命運之神,為什麼在這勝利的時刻奪走我的良機,就像奪走一頭雄獅的獵物那樣。”
當戲劇到達此刻時,李必達忽然鼓起掌來,他需要使用這段臺詞來提示獨裁官閣下,結果凱撒也歡呼著鼓掌,他對周圍的人交流著看法,“這簡直就是在對未來遠征進行著鼓舞,今晚的戲劇簡直是太有所值,諸君。”
“不,凱撒閣下,現在你就是赫克託耳,從酣眠裡醒來吧,繼續拿起長矛,與明處或者暗處的敵人作戰下去。”一會兒後,忍不住的李必達直接提醒說。
這時,倒是另外一邊的安東尼神色大變,他的手在顫抖著,他覺得李必達已經看穿一切了,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將那份名單再交出來。
而埃布羅、巴薩圖斯等人還渾然不覺,而與暗殺集團有關聯的護民官特朋紐塔斯則滿臉蒼白,冷汗直流,不知道下面李必達究竟會不會將事情全部抖出來,到時候大家就魚死網破好了!
結果,凱撒伸出了雙手,將左右的李必達與安東尼雙雙握住,面色變得平靜,只是說了句,“讓我安心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命運會安排好所有人的角色的。”
這下倒是輪到李必達糊塗了,整個場面又寧靜了下來,再度瀰漫起嘹亮的歌聲起來,這時候一名奴隸走了進來,走到席位前,對著李必達說,有些許遠征的事務需要他前去處理。
於是李必達起身告辭了,但在臨走的瞬間,凱撒很清晰地說,“馬上便是逐狼節了,到時候你們都要來參加,另外在慶典結束後,我有個宴會,地點就設在騎兵長官李必達所有的普來瑪別墅裡,屆時我也會指定賓客參加。”
當戲劇結束後,凱撒與所有人一一道別,而後身邊只有幾個打著火把,攜帶武器的奴隸,“告訴他們說,今晚的陳情結束了,我要返回自家的宅院了,人累了都需要休息。”凱撒叫奴隸們擋住在劇場出口和街道上不斷湧出來高聲叫喊的申訴者,而後一個人蒙著防風的斗篷,消失在暗暗的街道里。
第29章孤獨(下)
在牛市街口,奴隸手裡的火把急劇晃動起來,凱撒倒在了地上,像個蝦子般不斷地伸直、再蜷縮,他的後腦袋幾乎可怕地要折到後背那邊去,斗篷上滿是泥水,嘴裡發出了嚯嚯叫的聲音,這時候他努力地要抓住什麼東西,但卻什麼都抓不到,眼神也渙散起來,幾名奴隸輕車熟路地將一塊軟木塞到他的嘴中,接著朝有燈火的一家小酒館,將凱撒給用斗篷裹起來,抬了進去。
“閉嘴,不許聲張,否則將你們全都殺死!”凱撒帶頭的貼身奴,將匕首架到了提著燈籠出來迎接的年輕侍女,將對方嚇得連尖叫都發不出來,接著後面的奴隸塞給對方一個錢袋,侍女便不做聲,將他們給引入了進去。
這是個異常寒酸的小酒館,粗木桌子上陶土杯散亂得到處都是,牆壁上滿是煙熏火燎的痕跡,還有一排排堆上去的酒罐,幾名佝僂在角落裡的,與這個酒館同樣寒酸的酒客,看到抬進來的人,被斗篷裹著的軀體裡,垂下的手異常慘白,還戴滿了金戒指,就知道對方不是俗角,於是在偷偷瞄了兩眼後,就頓時背過臉去,扔下幾個銅幣後就知趣地離開,要知道在這個城市裡,知道大人物的秘密,就代表萬分的危險。
但要是人認出是尤利烏斯。凱撒的話,那該是種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羅馬的國父、獨裁官、連任十年的執政官、終身護民官、維納斯的後裔,等等等等,身兼這麼多榮耀頭銜的大人物。現在就像個欠著賭債的酒鬼般。被擱置在一個滿是石灰瘢痕的角落裡。躺在長椅上,不斷抽搐著,發出令人發笑的呻吟聲。
良久,凱撒才恢復了神態,他清醒後,急忙用斗篷將臉給遮住,縮在角落裡,將稀疏凌亂的頭髮細細給捋整齊。而後喘著粗氣,呼吸均勻後,才對隨身的奴隸問了句,“沒有人發覺我的身份吧?”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凱撒才扶著牆站起來,順著牆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再度消失在黑暗當中。
大約半個集市日後,新型的特里布斯民會終於召開了,現在的集會所滿是彩旗、拱廊和舒適的座位,各種顏色服裝的地區公民代表。陸陸續續,有說有笑地走入了集會所。李必達則微笑著站在入口處,他身邊的馬提亞帶著幾名經過訓練的高等奴隸,這群奴隸都有個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