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還是很虛弱。
沈湉過來時,梁王的幕僚許成也在。許先生已經是鬍子一大把了,因此倒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梁王見了沈湉,笑著說:“你來的正好,我正在和許先生商議在城外搭粥棚的事。聽說大哥他們用的是上好的粳米,我原打算就用糙米的,咱們府上也不差銀子,要不也用粳米算了?”
沈湉看向許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許先生摸摸自己的鬍子不置可否:“此事單憑王爺和娘娘做主就是。”
這許先生當真是奸猾無比,沒見有多大建樹,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沈湉見許成不靠譜,便不指望他了。當下笑著說:“王爺搭粥棚是為了贏得百姓的愛重呢,還是為了和楚王別苗頭呢?”
梁王一愣,然後點頭道:“自然是前者重要,可是用上等米熬粥不是更能贏得好名聲嗎?”
沈湉笑道:“王爺日常也不管家,想來是不太清楚外面的物價的。如今市面上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石普通的粳米卻可以買兩石糙米,而上等粳米卻要一兩銀子一石。老百姓日常多是吃糙米,畢竟可以省下一半的銀子呢。按每天需用兩百石米來算,用糙米熬粥只需百十兩銀子,而用上等粳米就是二百兩。倒不是我心疼銀子,城外那些流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所求者只是果腹而已。咱們用同樣的銀子買更多的米給他們吃,豈不是讓更多的人受惠。”
梁王若有所思,倒是許成在一旁捻著鬍子道:“王妃娘娘這賬算的倒是巴巴的響,只是王爺可是天潢貴胄,如今又是諸皇子裡唯一的親王爵位,行事豈能太過小家子氣?”
沈湉冷笑道:“先生的意思是說本王妃太小家子氣了?”
許成捻一下花白的鬍子,說道:“豈敢豈敢。”
見他這樣,沈湉懶得搭理他,徑自對王爺說:“王爺如今雖然是親王爵位,可是諸皇子當中身份最貴重的乃是太子殿下。王爺不要只顧著看楚王如何行事,萬事還是多看看太子殿下才好。”
聽了這話,原先還有些猶豫的梁王頓時喊了王府總管進來:“你速去派人查探一下,今年太子妃娘娘設的粥棚用的是什麼米?”
總管回道:“這個小的早就探聽清楚了,太子妃娘娘用的是糙米,但是分下去的米粥非常粘稠足以果腹。楚王和魏王用的雖然是上等粳米,但是分外稀薄,並沒有多少米粒,領到米粥的難民倒是多有抱怨。”
梁王聽了這話看了沈湉一眼,吩咐總管道:“既然如此,你親自去安排粥棚一事,就照著太子妃的粥棚去做,不求用什麼上等米。但是米粥一定要熬的稠一些,另外不許用壞米黴米等充數。”
總管答應著自去安排不提。許成見事已至此,便告辭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入不敷出
他走了以後梁王擁住沈湉說道:“許先生就是個倔脾氣,你不必和他一般見識。我當初處身於微末之時,難得他不嫌棄,便是看在這一點上,我也總要留幾分體面給他,要不然不是讓底下人心寒?”
沈湉偏頭一笑:“看王爺說的,我又不是那小氣的。再說了我一年見他幾次?犯的著與他生氣!”嘴上雖然這樣說,沈湉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後還是找人去查許成的底細去了,她總覺得這個老頭子不太對勁。
果然她的手下下午就傳來訊息,許成新近納了一個寵妾,那名寵妾的一個遠方舅舅正是吳王府上的一個管事。而且許家最近花錢很是大方,一家子在城裡買了一座大三進的宅子,還添置了許多傢俱下人。
沈湉知道以後冷笑了一下,吳王平日裡的做派一向是溫和有禮的長子風範,看不出來也是一個有心之人,這手也伸的夠長的。她懶得去搭理那個老頭子,也可以容忍他那一副窮酸刻薄樣。但是眼下她和梁王的利益還是一致的,若是梁王不好了她也得不到好處,於是輕聲吩咐了一聲:“想辦法將這件事透給王爺的人知道。”
過了沒幾天,沈湉就聽下人回說王府的幕僚許先生坐車出門時不慎驚了馬,被甩到了車外,腦袋正好磕在一顆大石頭上,就那樣摔死了。
許成的家人還來王府哭訴了一番,想著要些撫慰,被沈湉拿二百兩銀子不鹹不淡的打發了。
這事在京城之中連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就那樣消散掉了。
倒是太子妃的賞花宴舉辦的非常成功。卻說太子妃開了賞花宴之後,便帶著諸王妃公主向朝廷捐了一大筆銀子,用於災民的安置。有皇室女眷帶頭,各誥命也紛紛解囊,便是悠然也捐了二千兩銀子出去。她無意出頭,相對於沈澤的官位來說算是不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