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相信蔣朝陽在清醒的狀態下，在沒有被人陷害的狀態下，他一定不會傷害自己。

她也知道，蔣朝陽是真的尊重她，不然也不會提前帶她來看房子。

兩隻手緊緊的握著，莫瑤很緊張，也很忐忑。

蔣朝陽表現的比較淡定，給莫瑤介紹了一間客臥，一間主臥，又介紹了嬰兒房，還有樓上的特殊，小客廳等等，又帶著她到樓頂看了上面的風景。

樓頂種著許多綠色植物，還有一些常見的花，這些都是蔣朝陽讓人專門弄的。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過我猜，你應該喜歡看到綠色。”

莫瑤勾起嘴角，溫柔一笑。

“嗯，我喜歡綠色，在紅鄉村的時候，雖然環境沒有江州那麼好，交通也沒有那麼發達，但是那個地方有山有水，環境還不錯。”

蔣朝陽眯起眸，抬眼看著漆黑的夜空，“我記得，我去的時候，那個地方也很美，而且晚上抬頭還能看到許多明亮乾淨的星星，不像在江州，哪怕是很仔細的看，也看不到多少星星。”

這就是城市。

他長大的城市，這個地方有太多的他的記憶，以後他也要在這裡終老，但他還是希望有時間多去外面看看。

莫瑤道：“是啊，在鄉村看到的星星才是最乾淨的。”

手背，突然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

莫瑤一緊張，渾身都僵硬起來，偏頭疑惑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蔣朝陽。

在夜空之下，哪怕看不到太多的星星，可這月亮卻明亮的很。

月光灑落在男人的臉上，照出他的頹廢和無奈，他的鬍子雖然已經剃了，但看起來還是顯得很頹廢。

莫瑤輕輕道：“蔣朝陽，你是不是特別不願意離開部隊？”

蔣朝陽點點頭，手握住了莫瑤的手腕，“是，我不願意，我很捨不得在部隊裡的生活，我是個軍人，可我不是正常退役出來的，我是被軍區撤銷了軍銜，再也不能再走進那個地方，我……”

這是一個恥辱的印記。

他一輩子也不能忘記。

莫瑤是文化人，也學習過很多其他方面的知識，此時看著蔣朝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蔣朝陽的好。

蔣朝陽的心結就是被軍區相當於開除了，這不是光榮的退役，而是被除去資格。

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不可謂不重。

“蔣朝陽，我……”

“莫瑤，你別說話，你不用安慰我，其實我都知道，這是我自找的，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沒有受到其他的處分，沒有進監獄裡蹲一段時間，對我來說，這是最大的恩賜了，我只是……捨不得。”

自找的！

是他沒用，是他沒能力阻止陰謀的發生，沒本事阻止自己犯錯。

深吸一口氣，蔣朝陽繼續道：“莫瑤，就讓我這麼握著你的手一會兒吧，只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莫瑤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這個男人，心裡莫名的心疼起來。

蔣朝陽真的不算是軍區裡最優秀的人，他沒有季少將那般強大的本領和卓越的才能，沒有季少將的俊美和清冷，魅力和氣勢。

他也沒有方圓那種幽默又讓人覺得舒適的氣質，沒有方圓的狡猾和精明。

他除了在部隊裡，沒有辦法去做別的。

這個男人，突然離開了部隊，很自然就會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可是，他是這個世界上，是莫瑤遇到的最坦誠最正直的男人，是最溫暖的朝陽。

她被他傷害了，但是她沒有被他放棄，被他鄙夷，被他算計。

腳步，微微朝著蔣朝陽的那邊移動了幾步。

莫瑤站在蔣朝陽的身後，從他身後抱起了他的腰身。

蔣朝陽的身體因為緊張和不解，僵的很，站的直直的。

莫瑤的個子本來就小，抱著他的後背之後，她把臉頰貼在蔣朝陽的後背上，感受著男人身上的頹廢氣息，她一本正經道：“蔣朝陽，不管未來是什麼樣子的，都不是你一個人走。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你相信我。”

蔣朝陽低頭看著莫瑤的手，白皙，卻有些蒼老。

這雙手，當初支撐著整個章家，現在想要支撐他的下半輩子。

他的心徹底融化了。

緊緊握著莫瑤的手，蔣朝陽一字一句道：“莫瑤，你也要相信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