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簡嵐就不再說什麼了,而是微笑著看著沃爾特先生。
“貝內特小姐,你很狡猾。”一段沉默過後,約翰…沃爾特二世突然這樣說。
“我不明白,先生。”簡嵐好奇的問道。
“不過分誇耀,也不過分謙虛,你給我描述出了一個很真實的女孩,而且讓我強烈的感覺,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上帝為我的兒子而創造的。”沃爾特先生說。
“我更喜歡這種說法:他們是為彼此而創造的。”簡嵐微笑著說。
“哈哈哈哈。”聽了簡嵐的話,沃爾特先生大笑了起來,然後說:“說實在的,我現在突然有些擔心你這個妻姐會教唆妹妹欺負我家的約翰了。”
“妻姐?”
“哦,對了,那位姑娘還沒有答應我兒子的求婚。貝內特小姐知道原因嗎?”沃爾特先生問道。
這時一直很從容的簡嵐出現了些許尷尬的表情,看的沃爾特先生一動眉毛。
“雖然瑪麗沒有跟我說的很清楚,我想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我,呃,以前同瑪麗談論過泰晤士報。”簡嵐臉上的尷尬越來越明顯。
“我能知道貝內特小姐對泰晤士報的評價嗎?”
“不算評價。”簡嵐笑笑,說:“在我投稿的時候我們曾經討論過泰晤士報的政治立場。我只是說無論是作為泰晤士報德總編輯還是發行人,想要保持政治觀點的獨立,都太困難了,而他們身處的環境,也都複雜的難以想象。如果當局不夠開明,那麼他們的處境甚至可以說是危險的。”
聽著簡嵐的話,沃爾特先生的笑容逐漸消失。
“當時我們在討論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今後會有一位來自這樣環境的先生向她求婚,最重要的是,這位先生又是這樣適合我的瑪麗。”簡嵐繼續說:“但是我並不感到抱歉,瑪麗總需要為她今後要面對的生活下定了決心,做好了準備才是。所以對於瑪麗的猶豫,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我並沒有感到生氣,貝內特小姐。”沃爾特先生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父親當年還曾因為一些報道而被逮捕入獄,沃爾特家族想走的這條路沒有那麼簡單。”說完,沃爾特先生嘆了口氣。
“但是現在您並沒有什麼危險,而且泰晤士報也做到了在政治上觀點獨立,不論是針對國際還是國內,不是嗎?”簡嵐看著面前的這個老先生,說道。
“貝內特小姐,雖說我們的觀點可以獨立,可是泰晤士報做不到真正的中立,我們也只是選擇我們所支援的而已。”沃爾特先生笑道。
“這是當然,只要是人就會有偏好,總編輯按照他的偏好辦報紙自然是正常的。”簡嵐說:“泰晤士報有泰晤士報的偏好,其他報紙也有他們的偏好,都可以獨立表達自己的政治觀點,抨擊對方的政治理念,贊同國會某一派系的決策,否定另一派系的提案,揭露你所認知的真相,然後其餘的留給大眾去評論,這本來就是媒體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貝內特小姐,你今年多大了?”沃爾特先生忽然問道。
“不滿二十三歲,先生。”簡嵐回答。
“是我已經老了嗎?為什麼我年輕的時候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喜歡的都是彈琴唱歌裝飾餐桌呢?”沃爾特先生好奇的說:“可是貝內特小姐卻已經接連往倫敦的文學界丟了兩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還敢坐在我的面前這樣放肆的談論什麼是媒體!而且,還長得這樣貌美。”說到最後,沃爾特故意做出的嚴肅表情已經板不住了,反而是笑了出來。
“接下來沃爾特先生會說如果再年輕三十歲就追求我這樣的話嗎?”簡嵐大著膽子問道。
“哈哈哈,我可不會那麼不自量力,如果我沒猜錯,如果今天約翰追求的是貝內特小姐你,可能你連猶豫都不會就拒絕了吧?”沃爾特先生饒有興致的問道。
“沃爾特先生為什麼會這樣想?”簡嵐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討厭我們要面對的種種,而且,你也不是個喜歡虛與委蛇的孩子。”說到這兒,沃爾特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儘管瑪麗小姐很適合我那個孩子,可是他們倆卻都不是能夠接手這個報紙的好人選啊。”
這回簡嵐沒有接話。
事實確實如此,瑪麗不喜歡虛假,不善客套,約翰更是倫敦不善交際的名人。約翰有見識,卻無意於政治,瑪麗本質上更是個保守的南方女孩。如果今後兩個人真的結合,簡嵐幾乎已經能夠明白為什麼泰晤士報在傳到約翰…沃爾特三世手裡時政治觀點雖然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