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自來
屋裡漆黑一片,兩層厚的窗簾都拉上,連月光都照不進來。偷摸進來的人行動不便,貓腰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朝裡面摸索。但比起來者,擁有得天獨厚血脈優勢的欽臨,他就像是在看一出無聲的啞劇,啞劇裡的演員步伐小心地挪到大床邊,然後抬起頭往床上張望,最後兩人目光交匯,那人全身一顫!眼中驚懼愈來愈明顯,張大著嘴就要叫出聲。
“閉嘴!”刻意壓低到底點的聲音喑啞沉悶,在黑夜中熠熠閃光的紫眸裡流出威脅,來者的尖叫登時卡在喉嚨裡,冷汗簌簌下滑,趨於本能的恐懼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嘴不停點頭,生怕喉嚨裡的叫聲洩露出來。
剛剛視線對上的一剎那,他以為自己半條腿都跨進了鬼門關,全身僵麻,整個視野裡只有那雙幽紫的雙瞳在不斷放大,像要吞噬掉他的所有思想和精神!
欽臨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白紋淺,輕手輕腳的把枕在他頭下的胳膊抽出來,雙腳一落到地上,他立刻拎住幾乎嚇癱的不速之客,身法詭異飄忽地繞開眼前障礙物出了房間。
“咚——”不速之客被甩在走廊上,後腦和冰冷牆壁親密的擁吻了下,眼前一黑他險些背過氣去,眼裡泛著生理性的淚花,死死捂住抽痛的地方,心想這人手勁真大!不等他站起來,身邊風聲一響,又是咚咚兩聲,在門外接應他的兩個同伴也被以同樣的姿勢,扔在了他身邊,但和受到過警告的他不一樣,劇痛下他的兩個同伴立刻哀嚎出聲,哎呦哎呦地慘呼不止。
欽臨一腳掃過去,骨頭撞擊在肉上的悶響令人牙酸,他怒喝聲:“閉嘴!”
慘叫戛然而止,片刻後又繼續嗚嗚咽咽的響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中,這種像是被人拿布團堵住嘴才會發出的斷斷續續□□,遠比呼天搶地的慘叫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欽臨可不怕,他冷眼盯著癱坐在地的三個人,又踢了腳才問:“你們要幹什麼?”
偷偷摸摸半夜三更撬別人房門,他沒直接出手砍殺算是很給臉了。
三人中,倒在正中間的人聽聲回答,語氣中飽含痛楚,可他還努力的把自己最氣勢逼人的一面展現出來,“你們住的是我的房間!那間房我早在一個星期前就預訂了。”
欽臨眯著眼打量這個出聲的人,和餘行差不多大的年紀,滿頭黑毛染得五顏六色,左耳上還戴著個耳釘,全身衣物雖然髒亂了些,但不難看出時尚潮流與價值不菲。總的來說如果不看他這幅流裡流氣的模樣,他那句話說的還是非常鏗鏘有力,言辭鑿鑿的。
“你們?”欽臨捕捉到這個刺耳的詞,他可以確定那個進去探路的男人並沒有看到他懷裡的白紋淺,就算看到,他也沒時機告訴他的這兩個同伴,既然這樣,那就是說這三個人早就在他沒發現前,藏身暗處偷窺他們的行蹤了。
那個青年驚覺自己說多了,立刻閉上嘴。
欽臨上前一步:“你們看到多少東西?”
那三人都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不說我就把你們都帶去喂喪屍。”欽臨輕飄飄的一句話聽不出是真是假,但光字面理解就讓三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慄。
走廊裡沒人說話,欽臨等了會沒聽到回答,伸手就要去抓他們,三人見那雙紫眸向他們逼近,其中那個一直沒開口,戴著圓邊眼鏡的男人終於叫出聲,“等等,我……我們本來躲在對面玩具屋裡,先前看到你們五個人沒敢出來,後來中午看到你單獨一人殺掉了整條街的喪屍,所以……所以就偷偷上酒店來看過,知道你們的人數,還有和你住在一間的那個小夥子!”
他們沒看到白紋淺拿出的食物,只憑幾人乾淨的著裝和欽臨強大的實力猜測,這五人過得不會差。特別是那個文文弱弱的男人,短短一個禮拜來,這種小弱雞一樣的男人能活的那麼好,這幾人怎麼可能沒幾把刷子!
要不是因為實在餓的慘沒東西吃,他們也不會冒險來偷東西,估量了下502的三個人,他們把目標定在了白紋淺和欽臨這,他們僥倖得猜測,要是欽臨不在,就白紋淺一隻白斬雞在房間裡,搶點吃的還不是易如反掌?
仔仔細細的分析完這幾個小偷的話,欽臨確定三人真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鬆開手大發慈悲的放他們一馬。
“這次算了,你們立刻走。”
說完不等三人講話,閃身進屋關上門,三人在屋外坐著,門鎖已經讓他們徹底撬爛,根本關不上,但他們也不敢再進去了。
欽臨回到房裡,攬著白紋淺磨蹭了會,聽著耳邊細細的呼吸聲,他顯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