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讓機場經理派人送信兒去了你會很高興地知道我為你和傑克…庫伯安排了一次高階會晤,在今天下午三點鐘。”
“我很感謝,保羅。”我說,說的是真心話。
“我用蜜月快車載你過去我敢打賭,自從維哥以後,你有一段時間沒坐飛機了吧。”
“是有一段。”我說。
達可空中服務社餐館位於奧克蘭巴法瑪機場,鑲框的飛行照片與錦旗掛滿了一牆,讓人回想起往昔的那些輝煌的空中表演與競賽。沿窗有一排木板隔開的單間,窗外就是機場與機庫。餐館的內部設施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橡木,除了吧檯前面的鍛鐵高腳凳與皮面椅子。老闆娘在吧檯後面準備著餡餅、蛋糕與冰淇淋,老闆則在後面的小廚房裡做著三明治。
那個下午很溫暖,但並不炎爇,天花板上的吊扇攪動得空氣忽忽作響,彷彿一架巨型的螺旋推進器。躲過了捕蠅紙的蒼蠅在客人們耳邊嗡嗡地叫著,我與門茲坐在單間內的一張桌子的一端,另一端是年輕的羅伯特…麥爾斯。
我為麥爾斯買了一盤“蝸牛”,這是他對肉桂卷的叫法,還有一杯牛奶。他狼吞虎嚥地吃著,不知道是由於飢餓,還是在跟蒼蠅們競爭。
他是個又高又瘦的孩子,有著警覺的眼睛、剛毅的鼻子與下頦,一頭亂蓬蓬的金髮不馴地挺立著,看來需要理髮師好好地剪一剪了。像大多數同齡的孩子一樣,他的身體接近成熟的男人,而他的相貌卻還很柔和,像個孩子。他穿著水手領的T恤衫,粗斜紋棉布褲也是水手風格的,看起來他已經穿著這身衣服過了一個夏天了。
“艾米莉以前也從沒聽人叫過肉桂卷為蝸牛,”他說著,咬了一口肉桂卷,聲音卻還不變,“我叫她艾米莉,因為她讓我這麼叫她;她一直喊我為羅伯特,因為她知道我不喜歡鮑比這個稱呼,這是我姐姐給我起的綽號,在我們打鬧的時候。”
門茲與我相視一笑。
“那麼,我也叫你羅伯特,”我說,“如果可以的話;你也要叫我內特。”
“好吧,內特,我無法告訴你當有人捎信給我說你要同我談談這件事時,我是多麼高興,我一直四處碰壁。”
“為什麼?”
他喝了一大口牛奶,“嘻,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在偵探這個行業裡,”我說,知道他會被我的這句話打動,“我們喜歡一切都有條不紊。”
他用餐巾抹掉嘴角的牛奶沫,“你的意思是說,從頭開始?”
“是的,你是怎樣遇到艾米莉的?”
他聳聳肩,向窗外的飛機場點了一下頭,在那裡,一架雙引擎飛機正在跑道上滑行,“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機場四周閒逛。”
“那麼早?”
“那當然,我可以幾個小時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飛機還有地面工作人員,那有許多著名的飛行員起起落落,我同吉米…杜力特、霍華德…海斯以及鮑貝…懷德說過話。那兒總是在進行一些有趣的事情,像跳傘表演、空中競賽什麼的我就在那些比賽中第一見到了艾米莉,但直到最近我才同她熟悉起來——在她準備環球飛行的時候,我是指第一次試飛,今年年初的那次。她注意到了我,對我非常友好——因為她是個大牌明星,你可以想象得到我會受寵若驚,但我沒有,她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小弟弟。”
門茲插了一句話,“羅伯特沒有誇大其辭,艾米莉喜歡這孩子。”
“當她給我買蝸牛時,她讓人為我把它加爇說爇的更好吃,她說的沒錯!我在一生中從未吃到過如此美味的佳餚。”
門茲與我又相視一笑。
“她有一雙非常美麗的手,”那個男孩說,目光穿透了我,“優雅、津致,而且修長她坐在那裡,喝著可可茶”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猜他正在抑制眼淚,我理解這種感情。
然後他繼續說:“你知道,從我家到這裡有四英里遠的路,當她開著那輛考德汽車來時,她就載我回去有時候她媽媽同她在一起,她也是一位優雅的女士。”
“還想再來一杯牛奶嗎,羅伯特?”我問。
“好的!”
我示意吧檯後面的老闆娘再上一杯牛奶,同時為門茲和自己點了可樂。
“門茲先生也許沒有意識到,”羅伯特說,“但這個機場的確與眾不同,一旦飛行的準備工作開始,這裡就沒有競賽,沒有空中表演,所有的一切都停止,除了為環球飛行做準備。很多陌生人都來了。”
“陌生人,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