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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冷寂雲道:“人言可畏。當年的朗月樓在江湖上已不是無名之輩,你在樓裡也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幾大門派眾口一詞,符青還不是要妥協?”

蕭琮彎下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如果我也妥協,你不就成了當年的我嗎?”

“她們只是要我交出指揮權,又不是要我的命。”冷寂雲笑了,轉頭對她道,“何況就算由你出面,我在一旁出謀劃策,也同樣可以施展。”

蕭琮半晌不做聲,忽然快步走到書案前,拿起一摞厚厚的紙箋,展在他的面前:“你辛辛苦苦寫的東西,思量的戰法心得,最終都變成我的功勞?就算你願意,我哪來那麼厚的臉皮,可以坦然受之。”

冷寂雲失笑:“你真是倔脾氣。”

蕭琮坐在他身邊,手搭在他膝上:“既然是你的本事你的作為,我就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寂雲,我不能讓你那樣偷偷摸摸的,誰攔我都不行。”

冷寂雲執棋的手指一頓,棋子又落回棋盤上。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會辜負了蕭琮。

“外面的人都在議論,說我會錯過攻打龍棠山的最好時機,難道你不擔心……”

“我不擔心。”蕭琮的手指劃過他的指節,輕輕攥住,“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懸而不決,一定是因為等待比進攻更有利。”

冷寂雲怔住,驚訝於蕭琮這種完全基於信任的篤定。可他心裡的所有不安,都被這篤定撫平了。

他往蕭琮身邊靠了靠,蕭琮的手臂便撐住了他。面對蘇枕河這樣的敵人,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是慎重的,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確信時,奇蹟般地,蕭琮成為了他的支撐。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匆匆來報,周、鄭兩位掌門剛剛離開了朗月樓。

“沒有人挽留嗎?”冷寂雲已在棋盤上重新擺了一局,手裡拈著棋子,遲遲不落。

“蕭四俠同蕭七俠本想挽留,可是……”來人說起當時的情形,臉上還有些憤然,“兩位掌門說話難聽得緊,若非大夥攔著,蕭七俠險些和她們動起手。”

冷寂雲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說得什麼難聽話,想想也便明瞭,

蕭琮黑著臉,手指伸在棋簍裡,攪得玉石棋子不住作響,哼道:“隨她們走就是了,留什麼?人心不齊,留也無用。”

冷寂雲道:“她們罵的是我,對你還算得上敬重有加。”

話音未落,蕭琮又哼了一聲:“還不如來罵我。”

她邊說邊轉到屏風後換了一身裝束,心中雖然煩悶,但這兩人一走難免人心浮動,軍心不穩,少不得安撫一番。

蕭琮離開後,冷寂雲獨坐案前,盯著面前的棋局良久。終於,他的手指一點,久懸的棋子“啪”地一聲落於局中。

蕭琮迴轉時天色已晚,好在暫時穩住了局面,表面看來風平浪靜。

兩人談了一陣,冷寂雲看出她心情不好,便中止了這個話題,掩上書卷走過去,兩手搭在她肩頭上:“晚上不談公事,我們說點別的。”

蕭琮自然而然地拉他坐下,和他靠在一起,隨口問:“說什麼?”

冷寂雲打定主意要她寬心,連語氣裡都帶著遷就:“隨便說什麼,我都陪你。”

“隨便說什麼?”蕭琮偏頭看到他的側臉,燭光下顯得出奇溫柔。一個人煩悶到極點的時候,往往也想暫時拋開這個癥結,思考一些完全無關的事。

於是她鬆開手,轉而搭在他腰間,將人完全拉進懷抱裡。再開口時,聲音已有些喑啞:“那我們說點私事。”

冷寂雲閉著眼在她的懷裡,沒有發覺她的異樣,音調慵懶:“什麼私事?”

“生孩子的私事。”蕭琮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不等他有所反應,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蕭琮!”冷寂雲毫無防備,再回神已被置於塌上。簾帳層層撒下,蕭琮欺身在他上方,眼睛黑得發亮。

冷寂雲清楚這目光代表什麼,對方身上傳來的熱度包圍了他,使他的心跳不斷加快。

“你當我和硯之一樣,說幾句好聽的就什麼都答應了?”

楚硯之和唐瑛大概是朗月樓裡唯二輕鬆自在的人了,他們從鬼門關走過一回,承受過身心重創,反而將許多事看淡。

在所有人緊張備戰的當口,兩個人如膠似漆地同進同出,遊園賞花。楚硯之對生兒育女的事本有些驚怕,恨不得拖上三年五載才好,卻心腸柔軟,經不得軟磨硬泡,最終還是鬆了口。

蕭琮想起唐瑛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