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永璘其實也心癢,看看窗子,道:“今兒下了雪,明天該睛了,明天若是朝中沒什麼大事,便出去走走,朕也困得久了,悶得很。”我勸道:“白龍魚服,你這愛微服的性兒總是讓臣妾提心吊膽的,生怕再鑽出個把刺客來……”“多慮!”他斥:“別說三郎在,就他不在,朕也沒那麼不濟事兒。”我笑:“皇上神力,百步穿楊,百發百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說完,已惹得他們大笑。永璘喜得直敲我的頭。
永璘叫人去拿了紫金醇,與三哥在奉乾殿喝酒賞雪批摺子,兩個人興致很高,聯詩作對,飲到很晚,我撐不住自己先睡了。
79.珩珍彌貴勝黃金(上)
第二日早起去慈寧宮請安,太皇太后怕道兒上有雪掃不乾淨走了滑倒,叫平姑姑盯著我一步不能走動,出屋就坐轎,生怕我這粗心大意的性子摔壞了她的重雙孫。宮人更是不敢大意了去。我本有心走走賞賞雪景的。這會兒也只好老老實實待在轎子裡了。
走到半道兒上,小順子急急跑來,道:“娘娘快回去吧,皇上都等好久了。”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兒,急急叫人回宮。
永璘和三哥好好地在宮裡說笑,見了我,三哥便避到外間,永璘叫人給我更衣。我邊給宮人折騰著換衣邊納悶兒,問;“皇上這麼著急要幹什麼?”“朕帶你出宮去轉轉。”他詭秘地笑,頗象個逃學的頑童。我遲疑:“臣妾倒不怕,只皇上帶什麼人保駕?三哥一個人可不行。”他笑道:“朕知道你會擔心這個,所以還帶了邱行恭並幾個羽林去,都是精選的好手,一個內監宮女不帶,這可放心了吧?”我笑:“皇上想得周到。”換了衣出屋,大約三哥已同平姑姑說過,故平姑姑道:“路上有雪水,皇上多照應點兒娘娘,摔了不是玩的,道兒上若是人多,別帶娘娘去擠,皇上早點回來,奴婢捏著干係,時間長了就怕驚動了太皇太后。”嘮嘮叨叨一大堆,永璘耐著性子聽完,笑道:“姑姑放心,那是朕的龍子,朕不比誰更寶貝著?姑姑要再說下去,朕也別出去了,擎等著用午膳吧。”平姑姑方笑著住了口,又叫人去拿手爐,永璘道:“不用了,朕的手熱,給稚奴焐著便是,有了那個反而累贅,走吧。”扶我上了轎,不再理平姑姑好心的羅嗦,徑自帶了我和三哥悄悄離開奉乾殿。
到了街上,轎子不方便,永璘方扶我下轎。
街上三三兩兩都是出來賞雪的人,有的三五朋友,有的夫妻同遊,大夏風氣開放,男女間原沒那麼多忌諱。永璘看著有這麼多人出來遊樂,自是高興,那說明京城人人安居樂業,溫飽不愁。
正緩緩在街面上走著,忽然衝出一隊官兵,匆匆穿過街道,一時驚得行人四下閃避。永璘微微皺眉,展目一瞧,見是一個穿從三品的大員,便提了名字叫:“莊士達!”莊士達一怔,四下環顧了片刻,發現了我們,忙小跑過來,看清是永璘後,嚇得忙要行禮,永璘一把拉住,低低道:“朕是王公子。”莊士達在朝中久了,知道永璘愛微服,一怔之下登時明白,便改拱手道:“王公子今兒也有興致出來賞雪?”永璘點點頭,看了看周圍,見人多,便低低道:“隨朕來!”
扶我走進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方站住了道:“你這麼匆匆忙忙地是去哪裡?還帶了那麼多人?”語氣中已微有責備之意。莊士達看看四周無陌生人,到底跪下叩了一個頭才站起來回永璘的話:“臣是工部出身,象這種天,一夜的雪定會壓塌民房,故早朝前就叫手下去訪查,現正帶人往西郊去幫著修房子,不想驚動了聖駕,臣有罪。”
“嗯。”永璘臉色放鬆下來,打量了他幾眼道:“這個事你還親自去?京兆尹呢?”莊士達賠笑道:“京兆尹範大人一早就讓衙門的人上街掃雪去了,還要去查探商市行情,防止因雪斷糧斷菜,他事兒多,臣這做的也是份內之事,臣習慣了親力親為,那是當小吏時養成的毛病,叫皇上見笑了。”說著整理衣衫。永璘笑道:“你也是職責所在麼,難得你還心繫百姓。”“臣是本份,”他笑了笑,瞅了我一眼,道:“其實蕭子庭大人一早就想到了,臣剛出門要上朝,他的家人已持書候著臣小半個時辰了,說的就是這檔子事兒。”“噢?”永璘也看我:“他為什麼託你做?”“他是吏部的,不是直接衙門,伸手這檔子事易遭人議論。”莊士達道:“臣修撰圖志時在淮陽待過兩個月,那是蕭大人還是淮陽的父母官,白日裡理完衙內事務後,每每親自陪了臣一處處勘察,又把歷任的縣圖志找出來一一比對,供臣參考,蕭大人雖是世家出身,卻很務實,這點與臣氣味相投,因此有了交情,回京後也時有往來,皇上恕罪則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