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欣嬪有些不耐煩:“皇上不會這時候來的。”我看看永璘,心道:“這會兒不是來了麼?”知道欣嬪多嘴,正想找個辦法驚走她們,卻發覺永璘冷冷地瞅著我,似乎在說:你敢多口,朕饒不了你!我只好笑笑。
“這是你要的藥,收好了。”欣嬪道。我大驚,無論什麼藥,這在宮中都是極犯忌的事兒,正要開口,永璘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狠狠盯著我。我只好不動了。“你哪兒來的?”那女子顯然很高興。“太醫院弄來的,”欣嬪道:“這藥是陸太醫遵皇上的旨意為那個賤人配的,為的就是要她懷孕生子,現下看來,是很靈驗的。”我不由苦笑,那藥我一粒都沒吃過,我壓根兒就不想懷孕生子。
聽她繼續道:“陸太醫丁憂了,那藥就擱那兒了。你好生收著,下次想法子引皇上幸你,只要懷上了龍種,就不用怕那個賤人了。”聽她一口一個賤人,我也不由著惱,這人真是沒涵養,見永璘嘴角掛著冷笑,便知已惹火了他。我決心不去勸,誰叫她那麼中傷我來著?幾次三番替她遮掩求情,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讓永璘知道了也好,這叫自食其果!聽那女子道:“我若懷了龍胎自然忘不了你。哼,我就是氣不服她,憑什麼她一個人霸著皇上?懷了孕還要佔著皇上,本來皇上一個月還偶爾去我們那裡幾次,自從她懷了身孕,皇上反而絕足不來了,定是她借了懷孕跟皇上撒嬌弄痴,纏著皇上,不準皇上幸我們。”我心道:我有那麼大本事麼?永璘是什麼樣的人,叫他不准他就肯聽了?哼!小人之心!
欣嬪道:“誰說不是呢?那次要不是她勾引皇上,皇上本來是要臨幸你的。”“哼,”那女子悻悻地道:“說起那事兒我就來氣。皇上本來挺高興的,要帶我們賞梅,結果偏偏叫她弄了那幾首歪詩,恁是讓皇上掃了興,連純貴人也申斥了,梅也不賞了,把我們全趕回了宮。”我驀地想起,她就是那天那個頂撞我的芸常在,不由看了永璘一眼。他大約也想起了那天的事,嘴角浮起了一個微笑,放下捂著我嘴的手,手指下滑,扣住了我的手指,硬是與我十指相扣,放在了我凸起的小腹上。“我看純貴人多半也是她挑唆皇上弄走的。”欣嬪繼續撥火兒。原來純貴人並沒死,只是永璘安排她去了別的地方。我原是一直為此事不安,此刻才放下心來,但心中又有點別樣的感覺,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她,不由幽幽看他一眼,他的手微用力在我腹上一按,亦即已經這樣了,你還怨什麼?我有點吃痛,惱恨地盯著他,他輕輕在我臉上一親,另一隻手便摟住我的肩。
芸常在道:“定是如此,她嫉妒皇上喜歡純貴人,所以才這樣,也不知此刻她怎麼樣了——我定要為她報仇。”我心道:“你倒挺義氣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啊,”欣嬪道:“你一定要懷龍子才可以有資格與她爭,你又年輕又美貌,只要皇上去你那兒,一定會召幸你的。”芸常在嘆了口氣:“可是皇上怎麼會去我那兒?他已經好久沒召幸宮人了。”“我有法子。”欣嬪興致勃勃地道:“寧壽公主要過生日了,皇上是不會不宴請的,只要一擺宴席,那就有機會了,到時你打扮得好看一點,皇上愛音律,叫祥貴人教你一些好的詞藻,皇上一定會被你吸引的,想那賤人雖美,終究大著肚子,再裝扮也美不到哪裡去,哪及得上你國色天姿啊。”我最恨人提我懷孕後貌醜,不由惱恨。永璘也知我心思,把我往懷時摟了摟,在我腹上寫:朕不嫌棄你!我微微心安,不由衝他一笑。他又親了親我的鬢角,笑了。
芸常在道:“只要皇上去我那兒,我就有辦法留住皇上,我早為皇上備了一壺歡合酒,皇上好飲,只要喝下去,不怕來年不生個龍種!”她居然也春酒也備好了,我想笑又不敢,只好生生忍著,看永璘卻是一臉氣惱之色。我在他手掌中寫:好飲之禍!他不由地笑了。欣嬪道:“也不需等到來年,只要你懷了身孕,就是這宮裡最大的。到時裝個頭疼腦熱的引皇上天天來陪你,那賤人自然就失了恩寵了。她性子高傲,必不肯去委屈自己屈奉皇上的。你只消在皇上那兒點撥幾句她與瀏陽王的私情,以皇上的性子,是不會放過她的,那時就不愁她不倒了。”就算此前我沒生氣,此時也不由得大怒了,本來沒影子的事兒,給她說的象真的一樣,永璘才剛好些,她又要去勾他的忌諱,這個女人,死不足惜!心裡生著氣,也不去管永璘心情如何,只希望她被永璘好好懲治一番才好。
“這個主意好,”芸常在高興地道:“皇上最恨這個事兒,當初氣得好幾個月都不理他,雖說是沒影子的事,只要皇上信那便是真的。你當初那個荷包計使得真不錯。”欣嬪道:“那不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