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冒死?怪道你嚇成那橛,說吧,朕說過不怪你。”我遲疑半天,終於還是問:“皇上,你與三哥是不是……”“什麼?”他發呆,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我閉上眼,鼓足勇氣,咬牙問:“你與三哥是否有斷袖之好?”屋中靜寂如死,過了好久,永璘突然爆發出一陣朗笑,聲震屋宇,我睜開眼,他笑不可遏,指著我說不出話。我反倒放下了心。
終於他止住了笑,打我的手心,斥道:“該死!你竟想到了這上頭,不唯對不起朕,也對不起你三哥,還不趕緊向朕認錯兒,還等朕叫羽林將你押解回京麼?”我紅了臉,道:“臣妾死罪,錯疑了皇上。”“你是該死罪,”他恨恨地笑:“枉朕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疑到這上頭來,其心可誅!”我鑽進他懷中,跟他耍賴道:“你就原諒臣妾的小人之心吧,誰叫你是聖明之君呢。”“朕聖明不在這上頭,”他咬牙,道:“臭丫頭,以為撒個嬌朕就放過你啦?那也太便宜你了。”“皇上要臣妾做什麼贖啊?”我問。“朕要你這樣。”他將我按在床上,狂吻我,我只好道:“皇上輕一點兒,別傷了龍兒。”他不聽,手伸進我衣服中。
大約是三哥的走讓他鬱悶,或是終於到了獵場,換成了結實的床讓他安心,他終是沒放過我。
第二日,他起床,叫我:“還不起來?朕今帶你去圍場。”我道:“皇上去吧,臣妾今兒陪不了皇上了。”他走過來,輕輕拉開被子看了看,神色震驚,半晌方問:“皇兒……”“還好,”我道:“皇上手下留了情。”他的臉一下子紅了,給我蓋上被子,坐在床邊,我道:“皇上去吧,將士羽林都在等著皇上呢。”“朕……”“去吧,”我笑笑,道:“臣妾躺一躺就好了,也別告訴平姑姑,只說臣妾睡著了沒醒,叫她別進來打擾,她心熱嘴碎,若是被太皇太后知道,皇上跟臣妾又要吃教訓了。”他點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來,今天不過應個景兒,後面才是正日子呢。”“嗯。”我答應著。他起身,走了幾步又回來,問:“要不要朕先扶你喝杯水?”我道:“別動臣妾,臣妾這會兒什麼也不想吃,皇上要是心裡不過意,就倒杯水放在床邊上,臣妾渴了自己會喝的。”“好!”他點頭,倒了杯水放在床邊,道:“那朕走了,你要是不舒服還是叫人來,拚著給皇祖母罵,強如出事呢。”我嗯了一聲,合上眼,聽他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娘娘?”平姑姑在外頭輕輕叫:“陸太醫來了,要不要給娘娘請請脈?”他?他不是丁憂麼?我道:“讓他等一下。”勉力起身,緩緩穿上衣裳,靠在床頭歇了一會兒,道:“叫進吧。”平姑姑應了一聲,推開了門。
進房後,平姑姑道:“奴婢開扇窗透透氣好嗎?”我點點頭,她開啟窗子,外頭暗暗的,我問:“天不好麼?”她笑:“娘娘都睡了一天了,自己還不知道麼?奴婢在外頭擔心死,要不是皇上有嚴旨不準進來打擾娘娘,奴婢早就衝進來了。”“嗯。”我應了一聲。伸出手給陸天放搭脈,問:“太醫不是丁憂了麼?”陸天放搭上脈,道:“是,臣的家就在附近,昨晚蕭三公子深夜叩門,叫臣今天來給娘娘看脈,並傳皇上旨意奪情復歸太醫苑,臣交待了家裡,收拾一下就趕來了。”“有勞你了。”我暗歎,還是三哥想的周到。永璘沒提過奪情起復的事,多半是三哥矯旨,但也不怕,永璘怎麼都會認這個旨的。他放下了手,想了半天,道:“敢問娘娘有身多久了?”我道:“有五個多月了吧。”按理他不會診不出來,有此一問倒是奇怪。他迅速看了一眼我的腹,沉吟片刻,道:“能否請娘娘再將玉手伸出來,讓臣診一下?”我再度伸出手,他再次搭上脈,閉目凝思,我反倒沒主意了,莫非有什麼問題?平姑姑也急了,問:“有什麼話你倒是說嘛,這樣子真急死人……”一言未了,外頭有太監高聲報:“皇上駕到——”平姑姑,陸天放忙跪地接駕,我實在無力起身,便靠著沒動。
65.雙龍育成喜天心(下)
永璘走進屋子,道:“姑姑起來!”見了陸天放不由一怔,我怕說漏了,忙道:“昨夜三哥去陸太醫家,傳聖旨令其奪情迴歸太醫苑,皇上,請坐。”“嗯,”他緩緩坐到床邊,看了一會兒陸天放,笑了:“三郎確是個可人,陸天放,你起來,娘娘的身了怎樣?有無妨礙?”陸天放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簾,那一剎那我們都明白他已知昨夜永璘對我做了什麼,永璘的臉微紅,轉過目光。
陸天放卻道:“娘娘路上想是勞頓了些,休息不夠,所以氣力不繼,需好生調養,再不可勞累。”言下之意十分明顯:勿行房事!這下我的臉也紅了。永璘嗯了一聲,道:“別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