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妍輕笑一哼:“也是你最捨不得放下的東西,不是嗎?”
李秋張嘴剛想辯駁,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一句,最後無奈地詢問道:“你呢?”
鄭秀妍聳聳肩回道:“我?一如當初。”
說完,鄭秀妍拂了拂耳畔被晚風吹亂的散發,攏成一條線挽至耳後,一陣風吹過,吹皺了兩人面前靜靜流淌的小溪。
“只是,你變了,同樣的,我也變了”鄭秀妍垂首低喃,“我甚至會懷念當初我們一起逃學的日子,無憂無慮,淡如清風。”
李秋已經不是當初和她一樣相得益彰的冰山,在磕磕碰碰之際慢慢融合在一塊,如今的他,只是一輪溫暖的太陽,溫和的光線散漫在風景秀麗的竹林,蔚藍的天空,是他的歸宿,是他的旅程。
可對於鄭秀妍來說,李秋是冰山也罷,是太陽也好,是冰山,她這座冰山就緊緊依靠著他,相互的冰寒之氣慢慢融合在一起,是太陽,那她寧願讓他的陽光透過自己,或許會因此看起來更潔淨無暇,如夢幻一般美麗,或者又會承受不住他的柔和,慢慢融化。
現在的她也變了,多年前的冰山,如今已經蒸發匯聚成一朵飄搖天際的雲端,追尋著屬於她的領域;但也正是如此,她才會離他更近,尋夢與依伴,可以的。
這都不重要了,飛鳥與游魚相愛,本來就不可能,可依舊還是生死契闊,死不相離,面對現在感情複雜的他,鄭秀妍依舊還保持著當初冰晶一般純潔愛戀之心,依舊還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咕咕”適時,一陣飢餓的吟唱打翻了醞釀中的氣氛,鄭秀妍掀開肚子的衣衫,指著露出潔白肌膚的平坦小腹,嫣然笑了一聲,道:“它在抗議。”
李秋艱澀地回了一個笑容,“我們走吧。”
拾起一旁的鴨舌帽站立起來,三天來已經習慣痠麻的感覺,直立的動作並沒有一絲障礙。鄭秀妍嘟了嘟嘴,向李秋伸出柔荑,嬌氣地在李秋幫助下站起來的鄭秀妍又背過身,指了指了指挺翹的屁股。
李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拍掉那圓潤而充滿彈性的屁股上的塵土。
鄭秀妍皎白的臉頰上爬上一絲紅暈,幸好在背身的時候已經戴上口罩,加上石橋下顯得有些昏暗,任誰都無法察覺她的異態。
“走吧。”
鄭秀妍偽裝好後,很自然地雙手挽住李秋的胳膊,猶似多年以前,兩人無數次在這樣的夜晚幽會一般。
李秋杵在原地,垂頭望著手臂上的柔荑,躊躇片刻,說道:“秀妍,我們分手了。”
鄭秀妍十分贊同地點點頭,“我知道。”雙手卻沒有任何放開的動作。
“那你現在的動作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
“我肚子餓了。”
帶著口罩的臉只餘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在外的鄭秀妍,一句話隨著眼睛一眨一眨說出,晃動的眼神有說不出的韻味。
中央大學附近,一棟屋塔房,附近的屋塔房曾經一度因為“變態夫婦”的入住而火熱了一陣,而附近的街道甚至一度成為許多學生假日散步消遣的地方,說不定某個時候就遇到正在錄製節目的偶像,運氣好一些還可能那到簽名也說不定。
不過自從“變態夫婦”下車後,這一代的街道也相對冷清了許多,道旁也只剩下零零星星幾個中央大學的大學生偶爾匆匆路過,或者是幾個大媽,大叔談笑而往。
瞬間繁華,瞬間蕭條在這裡上演了一出。
當初在《我結》裡,李秋在屋塔房上自費租了一間屋子,由於當初籤的合約乃是一年,以故這屋子也是交夠了一年的房租,這三天裡,李秋都呆在這裡。
清晨朦朦亮就離開屋子,夜半時分憔悴而回,所以倒是沒有被人認出,再加上李秋私下外出時都習慣戴上鴨舌帽,壓低了帽簷,更讓人看不清相貌了。
屋子有些空蕩,鄭秀妍進入後細細打量了一番,手指抹了一下桌面,指尖並沒有染上任何汙漬,說明李秋之前已經打掃過了。
冰箱裡並沒有多少食材,一些乾菜,倒是與泰妍一起買的拉麵還剩許多,這幾天李秋也是吃這些充飢,所以面色才如此不好。
李秋撕開兩包面,水咕咕沸騰著,落入沸水中的麵餅很快散了開來,筷子攪動幾下,原本清澈的沸水立即變得渾濁起來。
鄭秀妍靠在門檻上,望著李秋下面時蕭條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酸酸的。
“只有拉麵,將就吃一點吧。”李秋端出煮好的面房在桌面上,洗了碗筷遞到鄭秀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