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主任聽了差點跳起來。“我什麼時候說要請吃飯了?!”
“剛剛我們不是在討論去哪兒開歡迎會嗎?相逢自是有緣,我們能一起治療楊小妹是很難得的緣分,加上我初來乍到,又是日本人,想必各位一定會給予熱情的招待,讓我有回到家的溫馨感受,同時熟悉彼此好培養默契。當然,雨朵會和我一同前往,絕不讓大家失望。”
聽見自己的名字,雨朵抬眼,正好迎上村上隆史帶笑的眸光。
怦咚!
咦?按按心口,這怦咚的聲音是什麼?
她想不透,但聽得很明白,低頭盯著左胸,似乎以為答案會從胸口跑出來。
心臟本來就會跳動,但突然那樣重重的震了一下,好奇怪哪。
恍神間,頭頂被人點了下,拾眸一看,村上隆史就站在她面前。“覺得無聊?想睡?”
“沒。咦,人呢?”
“開完會就作鳥獸散了。”他說,憶起方才眾人膠著在她身上的眼光,心裡就覺得不快。
他並非善妒的人,身邊來來往往諸多女性,無論是和他交往過的,或是僅有一夜情的,他都能帶笑看待,不當一回事。
然而此刻,這樣豁達有風度的他卻希望雨朵不被任何人看見,只除了他之外。
誰教她太美,卻又太蠢——不不,是單純!很容易被哄騙上當,說不定被賣了還會幫人數鈔票。
所以,至少他還在臺灣的這段時間,就讓他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吧。
“我們要走了嗎?”她仰頭問。
“不,還要一會兒。”他想先去看看病童的狀況。
“我先帶你到雷茵的辦公室,你在那兒等我。”
“可你說過要我跟在你身邊的。”為何會說出這話,雨朵也有些不明白,只知道自己想多看看他工作時的模樣。
“我要去看病童,你去不太方便。”
“我跟你去。”纖手輕扯他衣角,嘟起小嘴,不自覺露出女兒嬌態。“我會安靜,這樣也不行嗎?”話說完,兩側唇角逐漸往上揚。
“停。”再讓她笑下去,他又會像在墓園一樣腦袋當機,做出未經思考的蠢事,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別笑。我帶你去,但是你只能在門外等,可以嗎?”愈來愈覺得自己不像護花使者,倒像個臨時奶爸。
面對不知自己的美麗有多罪孽深重、天性單純得像個孩子的女人,擔心的成分要比動心多更多。
“好。”螓首乖乖點了下,她再次揚唇微笑。
又、又笑了!村上隆史抬掌遮去視線,可惜出手太慢,已將笑靨收入眼底。
美,美得令他頭暈目眩!
慘了……感覺自己正主動將唇湊過去,他哀嚎在心裡。
他有預感,總有一天會列入黎忘恩手中將凌遲至死的冤魂名單中——
如果再找不到抗拒雨朵美麗笑靨的方法的話。
由於村上隆史並非醫院體制內的醫生,又不具國內的醫生資格,要在臺灣動手術,必須經過一番複雜的程式。
但因他負責的病童身分不同,這些並不足以構成問題。
所以對他而言,最大的問題除了病童是否能治癒外,就是與其他科醫生的合作——外科、小兒科、營養科,都是必須配合的物件。
雷茵本來還在擔心院內同仁會有排外心態,處處排擠村上隆史,不過,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這個男人無論在哪兒都挺吃得開。
“連最冥頑不靈的外科主任都被你收得服服貼貼的,算你有一套。隆史,我爸要我問你有沒有興趣進入本院服務?對了,想喝點什麼?”
“多謝抬愛。”任由雨朵在辦公室內東張西望,村上隆史直接回答雷茵最後的問題:“番茄汁。”
“啊?”她愣了下。“你也被茄紅素的熱潮感染,不喝咖啡,改喝番茄汁了?”
“不,是給她的。”他只是代點而已。“沒有就別勉強。”
雷茵英氣勃勃的眼移向他口中的美女導遊,此刻雨朵正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這邊停停、那邊晃晃,十分自得其樂。
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羨慕,雷茵心裡五味雜陳。“這不像你,隆史。”
“你是指哪方面?”
“在工作場所帶著女人進進出出。這種事在歷史上只有快亡國的君主才會做。”投向雨朵的視線多了抹深沉,卻在回頭面對村上隆史時消掩殆盡。“喂,你可別見色忘友,搞砸這次的手術,那些官員可是惹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