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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虎哥兒信以為真,害怕地捂住了嘴。

“爹爹怎麼這時候過來了?”祖孫倆說笑,陳嬌等了會兒才問道,目光擔憂地看著父親。

陳國舅嘆道:“想到你那不爭氣的大哥了,睡不著。”

陳嬌眼神一黯。這兩年陳廷章一直被父親拘在西南,臨江王造反後,陳國舅曾命兒子回來,可直到今日,陳廷章也沒有出現,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

“唉,我這些兒女,數你們兄妹倆最讓我操心。”無意識地拍著虎哥兒,陳國舅又嘆了口氣。

陳嬌心酸,跪到陳國舅面前,愧疚道:“女兒不孝,如果不是女兒不懂事,爹爹就不會栽培他。”

虎哥兒疑惑地看著孃親。

“現在說那些有什麼用。”陳國舅一手扶女兒起來,用一種不捨的眼神看著女兒,幽幽道:“爹爹只盼你們兄妹都好好的,爹爹老了,糊塗了一輩子罪有應得,你們還年輕,不該被爹爹連累。”

“您別這麼說。”陳嬌再也管不住眼淚,低頭哭了出來。

大人們心事重重,虎哥兒雖然不懂,但也知道自己要乖點,終於不鬧了。

第二天,陳國舅出發前,又來了一趟春華苑,他親自端了糖水來,祖孫三代一起喝了。

“甜不甜?”陳國舅笑眯眯地問虎哥兒。

虎哥兒重重地點頭:“甜!”

陳國舅再看女兒,笑道:“來,咱們爺倆下盤棋。”

陳嬌覺得奇怪,但陳國舅堅持,她還是命丫鬟取了棋盤來。下棋的時候,虎哥兒困了,坐在外公懷裡睡著了,陳嬌看著兒子熟睡的樣子,不知為何,眼皮也越來越重。

日上三竿,長安城外,李牧一身鎧甲騎在馬上,遠遠望著城門開啟,陳國舅騎馬出來,旁邊還有一輛平板馬車,距離太遠,看不出車上裝了什麼。

“將軍,小心車上有埋伏。”眼看李牧要單騎去見陳國舅,高俊沉聲提醒道。

李牧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隨後李牧催馬,朝陳國舅而去。

曾經的翁婿二人,很快就在兩軍中間會合了。

陳國舅穩坐馬上,微微眯著眼睛打量李牧。

李牧下馬,恭敬地朝陳國舅行禮:“小婿拜見岳父。”

陳國舅冷笑:“將軍乃王爺麾下第一大將,這聲岳父,老夫可不敢當。”

李牧平靜道:“王爺賢明,民心所向,小婿從不後悔先前所為,只有愧於岳父的苦心栽培。”

陳國舅哼了哼。

李牧已經看到了陳國舅旁邊那輛車上的金銀珠寶、美酒佳釀,以及兩個大箱子,想來裡面也是奇珍異寶。知道陳國舅有拉攏之心,李牧搶先道:“岳父,昏君敗局已定,我卻不忍岳父一家受其牽累,只要岳父棄暗投明,大開城門,小婿定會竭盡全力去王爺面前求情,保國舅府上下平安周全。”

陳國舅笑了,望著李牧身後的大軍道:“王爺要除奸佞,那個奸佞就是我,你有何德何能保我?”

李牧直視他道:“王爺起事,小婿立功無數,願以自身功勳換國舅府上下性命。”

陳國舅微怔,思忖片刻,問道:“你這樣做,是為了虎哥兒?”

李牧苦笑,垂眸道:“是,倘若岳父因我而死,他們娘倆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陳國舅審視地看著他:“虎哥兒是你的骨肉,你看重他我理解,但嬌嬌那樣對你,你不恨她?”

李牧眺望國舅府的方向,自嘲道:“恨不恨,她都是虎哥兒的娘。”

言罷,他再次朝陳國舅行禮,誠懇道:“看在虎哥兒的份上,望岳父成全。”

陳國舅笑了,望著頭頂的青天,朗聲道:“老夫確實是奸佞,身後的整座長安城都是老夫的,王爺想奪便來奪,指望老夫投降,那是不可能!”

李牧神色複雜。

陳國舅指指旁邊的馬車,用賞賜的語氣道:“以前你來,岳父都會設宴款待,這次是不行了,這些你拿去,算是老夫的一片心意,從今以後,你李牧與我陳家再無關係!”

說完,陳國舅一甩馬鞭,轉身朝城門而去。

李牧站在原地,直到陳國舅進城了,城門再次關閉,他才上馬。

“拉回去吧。”看眼陳國舅留下來的車伕,李牧淡淡道,眾目睽睽,他怎會收陳國舅的禮。

車伕卻道:“箱中有舉世無雙的重寶,國舅說,將軍一定會收。”

舉世無雙的重寶?

李牧掃眼車伕,慢慢繞到馬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