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聽,陳嬌卻恨他,她想讓他知道她的恨,眼裡卻湧上了淚。
他氣什麼?
他以為她真的高興陪他睡覺嗎?他以為她喜歡喝那一碗碗又臭又苦的避子湯?他以為她多稀罕當他一個奸商的正室夫人?
女人的眼淚流下來,碰到了男人的大手。
虞敬堯雙眼瞪得圓圓的,眼裡的血絲越來越明顯,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他的委屈。
他寧可她一直冷冰冰地拒絕,也不要她一點點將他拉入溫柔鄉,再笑著捅他一刀。
虞敬堯不想再留在這裡,不想再看到她。
他鬆開陳嬌,赤著腳跳下地,床前全是藥碗的碎瓷片,跪著的雙兒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大腳從那些碎瓷上踩過,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穿鞋更衣,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41章
虞敬堯這一走,又連著半個多月沒出現。
虞敬堯的種子沒能在陳嬌體內發芽,但後院的花圃裡,虞敬堯親自種下去的花種,經過兩個月的照料後,已經長出了一片綠油油的花苗。陳嬌彎腰站在花圃前,看見幾棵才冒出頭的野草,她小心翼翼地跨進去,將野草都拔了。
富貴臥在花圃旁邊,懶洋洋的曬日頭。
“姑娘,四姑娘來看您了。”雙兒從前院過來通稟道。
陳嬌便洗洗手,去堂屋待客了。
“陳姐姐。”虞湘無精打采地喚道。
陳嬌奇怪,坐在她旁邊問:“怎麼這麼不開心?”
虞湘一手託著下巴,嘆氣道:“最近家裡特別不順,大哥天天冷著臉,不知道誰得罪了他,然後,然後……”看眼陳嬌,虞湘慢吞吞地道:“謝晉生病了,也不知道秋試第一場之前能不能好,我娘特別著急。”三姐姐更著急。
謝晉病了?
陳嬌有些詫異,按照記憶,謝晉這場秋試順利中舉,好像沒有生過病吧?
不過,兩人的退婚都提前了,謝晉意外生病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如果謝晉真的無法參加秋試,陳嬌還挺樂見其成的,不管當時往原身藥裡下毒的是誰,謝晉都是罪魁禍首之一,小人就該沒有好下場才對。謝晉倒了黴,三姑娘虞瀾肯定也不會如意。
“這種事,急也急不來,你別擔心了。”陳嬌安慰虞湘道。
虞湘搖搖頭,哼道:“我才不擔心謝晉,我就是不喜歡家裡現在的樣子,一個個都苦大仇深似的,還是陳姐姐這邊舒服,我都想跟你住幾天了。”
陳嬌失笑,打趣道:“千萬別,我怕太太找我問罪。”
虞湘吐了吐舌頭,問陳嬌要不要去看桂花,八月了,江南這時桂花開得正好。
陳嬌笑著點點頭。
兩個姑娘帶著下人去了揚州城郊知名的賞桂勝地,虞湘要做桂花糕,陳嬌還幫忙採集了一些桂花。
玩了半天,虞湘高高興興地回家了,走到大門口,撞上要出門的兄長。
虞敬堯看眼妹妹手裡的花布小包,隨口問道:“去哪了?”
虞湘拍拍裝桂花的小包,笑道:“我與陳姐姐去採桂花了,晚上做桂花糕吃。”
虞敬堯抿了下唇,揚長而去。
虞湘伸著脖子問:“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用不用我給你留兩塊兒?”
虞敬堯頭也不回地道:“自己吃罷。”
晚上虞敬堯有飯局,地點是揚州最有名的醉香樓,齊文軒做東。
虞敬堯到了後,發現齊文軒身邊坐著一位身穿華服的陌生公子,看到他,那公子只懶懶斜了一眼。
虞敬堯立即知道,這人一定比齊文軒的出身還高。
齊文軒已經開口介紹了:“虞兄,這位是京城鎮國公府家的三公子。”
虞敬堯去過京城,鎮國公姚啟的威名他還是聽說過的,聞言笑著朝姚三公子行禮:“原來是三公子,草民去京城經商時便聽聞三公子龍姿鳳章,深得太后娘娘喜愛,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他在奉承,但也奉承地自然得體,絕非奴顏婢膝。
姚三公子這才給了虞敬堯一個正眼,見虞敬堯生的高大魁梧,儀表出眾,確實像個人物,姚三公子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三人按照尊卑落座,虞敬堯極其擅長與貴人打交道,姚三公子又與齊文軒一樣是個紈絝子弟,當虞敬堯豪爽地一擲千金包了醉香樓的頭牌送給姚三公子時,姚三公子立即也與虞敬堯稱兄道弟了,勾肩搭背的。
很快,姚三公子、齊文軒都摟著美人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