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提醒她如何與陸家眾人相處呢,陳嬌認真聽完,點點頭。
陳嬌就這樣在平西侯府住了下來,許是蘇州與涼州的氣候差異太大,第二天陳嬌就病倒了,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陸潤、陸珍兄妹經常來陪她,其他兩房,姑娘們都沒露面,陸煥、陸澈分別來了幾次。
陳嬌借病裝懶,無精打采的吝於言辭。
四公子陸澈最先對探望陳嬌失去了興趣,他覺得這個表妹膽小又無趣,待在一起都沒什麼話說,他努力逗笑哄她開心,表妹只是敷衍地笑,陸澈頗受打擊,漸漸地就不來二房玩了。少了一個表哥追求者,陳嬌樂見其成。
剩下兩個,親表哥陸潤是個芝蘭玉樹般的少年,目前似乎只把陳嬌當妹妹看,陳嬌就也只把他當表哥。
唯有陸煥,無論陳嬌笑不笑,陸煥都特別喜歡過來,弄得陳嬌很是頭疼。
養了半個月,陳嬌的病總算養好了,陸珍高興地帶陳嬌去參觀整個侯府。
陳嬌欣然應允,她也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西北的空氣又幹又冷,陳嬌從蘇州帶過來的冬衣根本派不上用場,二夫人特意給外甥女置辦了幾套冬衣,今日陳嬌裡面穿了一件淺粉色的小襖白色長裙,外面繫著一條顏色略深的粉色桃花刺繡斗篷,斗篷兜帽、衣邊都絮了雪白的狐毛,陳嬌這麼一打扮,病氣立消,粉粉嫩嫩的,鮮妍嬌美。
“現在院子裡都沒什麼花,春天就好看了。”花園裡的樹木大多光禿禿,只有松柏翠綠,陸珍介紹的有點不好意思。
陳嬌笑道:“這邊的天很藍,純淨空靈,我很喜歡。”
陸珍仰頭,瞅瞅高處的藍天,沒覺得有多好看。
姐妹倆慢慢走著,繞過花園時,前面突然出現了四道身影,從高到矮,陸煜、陸煥、陸潤、陸澈,侯府的四位公子哥都到齊了。
看到二女,陸煜繼續那張冷傲臉,陸潤還好些,畢竟天天見陳嬌,陸煥、陸澈的眼睛都亮了,驚喜地看著一身粉嫩的陳嬌。
陳嬌垂了眼簾。
陸珍好奇問道:“這麼齊,你們要去哪兒?”
陸澈搶著道:“我們要去冰上投壺,你們一起來吧?”
陳嬌不語,陸珍撇嘴道:“投壺有什麼好玩的?”她小時候喜歡玩,長大了就膩味了,偶爾宴請閨中姐妹們才會用投壺打發時間。
陸澈笑道:“二哥說了,我們投壺時雙腳需踩在冰塊兒上,這樣更難投中。”
陸珍一聽,總算來了興趣,拉著陳嬌的手道:“咱們也去看。”
客隨主便,陳嬌點點頭。
平西侯府後宅的湖水早就凍得結結實實了,公子們要玩新花樣,小廝們提前過來挖了兩塊兒大冰,再將冰塊兒切成兩塊兒磚頭大小,供主子們踩踏。細頸銅壺擺在冰磚十步之外,兩側帶耳,箭矢投入壺口計一分,若箭矢投入壺耳,則計兩分。
陸珍推開桌案後的小廝,她要親自替兄長們計分。
“有什麼彩頭嗎?”開始之前,陸珍興奮地問。
陸煥道:“輸的人繞湖跑五十圈。”
陸珍看看自家的大湖,暗暗咂舌,真跑五十圈,還不累死?
陳嬌站在陸珍旁邊,興致寥寥地看著這四位表哥。
按照長幼排序,世子陸煜先來,陳嬌默默旁觀,發現這位世子爺似乎很喜穿白衣,一身白色長袍立於冰面,隱隱有種遺世獨立的謫仙神韻。
陸煜走到冰磚前,抬腳跨上冰磚,身形挺拔,穩如山頂蒼松。一手負在身後,陸煜抬起右手,似乎只是隨手一扔,他手中的箭矢便嗖的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銅壺左耳。投中,陸煜跨下冰磚,面無表情地站到一旁。
“大哥就是厲害!”陸珍在陸煜的名字旁,記了兩分。
陸煜聞言,微微側目,見堂妹低頭寫字,旁邊的陳嬌雙手捧著手爐,目光已經投向了準備投壺的二弟,臉上並沒有任何驚豔、讚歎的情緒,彷彿他那一投只是成績平平。
陸煜收回視線。
陸煥也站到了冰磚上,他有心與兄長一較高下,順便在嬌表妹面前表現一把,但他的功夫還是差了點,壺耳沒投中,箭矢落在了冰上。
“二哥零分!”陸珍毫不客氣地大聲道。
陸煥面色微紅,走向大哥時,他偷瞄陳嬌,卻見陳嬌已經看向了三弟陸潤,面帶期待的微笑。
陸煥莫名氣餒,好像被她笑話,也比被她忽視強。
再看陸潤時,陸煥就帶了幾分嫉妒。陸潤並不知二哥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