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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了她的哥哥,縱火燒了整個山莊,而家中的族人便隨著趙叔一起逃走,逃去了白荇洲。大哥從來都那麼沉默,雖然溫和儒雅,但就算是他微笑,伸手來摸她的腦袋的時候,她都覺得,他們兩人也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齊應南攻入的時候,大哥沒有走,用禁術支撐了整個幻境,當時他孤身一人,身邊只有一把白塔劍,死後劍靈便把他葬在了終南山的一個靜謐的山谷中。不過之後她再也沒有回去過,那裡還是齊應南的屬地,她便和趙叔在白荇洲的一處安頓了下來,潛心鑄劍。

那是她手中鑄造的第一把劍。當時趙叔是反對的,因為她執意要用山莊中帶出的唯一一塊白玉隕金,只是她卻毫不鬆口,並自稱是阮家的當家人,並把一行人摒在外面,一鑄就是一個月。之後那把劍終於還是鑄好了,劍身平滑通透,劍鋒薄而鋒利,配上繫著浮萍洲盛產的瑩白玉的流蘇,只是一看,就讓眾人屏住了呼吸。後來她把這把劍命名為唯心劍,贈予了當時一位有名的上仙。那上仙本是推辭,只是她卻笑了,道,“這把劍原本不該給你,只是寶劍贈英雄,心劍贈君子。這把唯心劍不是寶劍,而你也不是英雄。”

白衣上仙聽罷有些疑惑,看著她,“阮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這世上之人,只有你配得上它。”

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鑄過劍。

如今,這把劍的主人又來了,他還如當年一般年輕俊秀,只是她已然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老嫗。

“你來了。”她起身。白荇洲的冬秋向來溼冷,她也因此惹了一身的風溼,雖是夏日日光烈烈,只是在起身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種刺骨的疼痛。

尚君墨伸手扶了扶她,“身子不方便的話便坐著說吧。”

她便沒有再起,只是去看他腰間的唯心劍。它還是那麼通透平滑,雖是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它還是那麼純白無瑕,猶如幼時方方送來山莊的時候。

“我就是想看看它。”老嫗微笑,“唯刀百辟,唯心不易。上仙,你還真是沒有變啊。”

尚君墨立在她身畔,道:“不變最好,也不枉您當日送我這唯心劍了。”

阮清酒笑,抬頭看了看外面的陽光。“只是你不變,不代表他人不變。當時的唯心劍,本是想要送給鳳蕭簫的,因為是她將我大哥的屍體從齊應南處奪了出來。”

“只是我最終沒有送出去,因為我知道,就算此刻不變,總有一天,她會不再是一個君子。”

“上仙,清酒之言並非空談,切記,若是等到那天,便用唯心劍做了斷吧。”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當時還是當公儀瑾未能完全統一浮萍洲之時,版圖中唯一一個死角坐落在地圖的最東南角,是在馥郁河流入下一國的末端。那是一條險峻的峽谷,依靠這天險,易守難攻,固若金湯,被命名為固守寨。

固守寨的寨主並不是什麼奇人,卻是一介書生,在寨中的幾萬土匪中,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他已然在這裡待了很多很多年,多到大家已然忘記了他的真名,只是在江湖之中,也會尊敬地叫他一聲,秦書生。秦書生不會武功,可是卻有一個十分智慧的大腦,之前固守寨還沒有建立的時候,這裡只是馥郁河畔一個可以挖取礦石的地方,連年的戰爭使得武器的需求量不斷增加,而官府對於來挖鐵礦的奴隸們更是十分兇殘,幾乎十步一條死屍。秦書生當時是一家聲名顯赫的大官家的門客,後來大官被扳倒,便被牽連流放到了這裡,和著一群骨瘦如柴的奴隸一起挖礦。官府們一層抽一層,到了奴隸這塊,竟然連食物都很少發放,他們白天干活,晚上休息的時候就到河裡去捉小魚吃,到了河流汛期,水勢很大,一進去就很容易被水衝下去死去,大家便在峽谷裡挖草根吃,若是能抓到什麼昆蟲鳥獸,那是再好不過。第一天他來的時候,他便差點被坍塌的巨石砸死,許是蒼天有眼,叫他活了下來,後來他在一片民聲沸怨之時舉兵,殺盡了峽谷中的官兵,並在幾天之間修好了寨門,又把官兵幾個首領的頭懸掛在了寨門之上,朝廷知道之後也曾派人來剿滅他們,之時來來回回十幾次都慘敗而歸,回稟說道難。

秦書生帶領著大家將官兵擊退之後,墨筆一揮,寫了一塊匾,上面是黑色的三個大字:固守寨。大家很高興,合夥兒將這塊匾掛在了固守寨寨門之上,從此這裡就有了自己的名字,這裡就是家,家就叫做固守寨。秦書生又帶著大家搭建了雙層的木樓,這裡的奴隸們大多來自中原,對這邊的風土又不熟悉,很多人都得了一些個面板病之類,秦書生自小博覽群書,便搭建了雙層木樓以保證乾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