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敬,你滾,別再出現在她面前!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有的是手段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好,好。”於子敬仰頭看著朗朗青天,大笑幾聲,轉過身,“是,是我利慾薰心,六親不認,只是秦楚你記住了,就算這輩子你我再不相見,你走到天涯海角,我於子敬,也是你心頭最深的那道疤。”
秦楚在楚雲休懷中握住了拳,恨不得上前將他的喉嚨咬斷。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時第一次相遇,她還是秦家大小姐,他不過是於家的庶出,只是時過境遷,當秦家被抄,卻是他站出來將她買下。
那一夜是在他窄小的書房之中,情動之時,她幾乎將他的肩膀咬下來。
“秦楚,別這樣!”他吃痛,卻沒忍心將她從身上扒下來。
“真想把你吃掉啊,子敬。”她擁住他,低低地笑,“若是這樣,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曖昧之間,卻是於子敬笑出了聲。“你是我的稀世珍寶,我又怎麼會丟下你呢?除非你死,或是我死,不然這世間之事,沒有什麼能將你我分開。”
“這可是你說的!”秦楚笑,轉過臉去吻他的唇,“若是你違背誓言,我可不會原諒你!”
她曾經無數次後悔,當初不該說最後那句話。之後他為了爭權奪利,將她一手送去了碧海夜闌場。她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只是短短的三個月,竟然漫長得猶如一生。
騙子!騙子!秦楚終於止不住心中傷痛,捂著臉嗚咽著蹲了下去,心中是十二分的絕望。
於子敬向前走著,再也沒有回頭。
“楚楚,別怕。”楚雲休伸手抱住她,“有我在呢,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便回浮萍洲,男耕女織,再也不分開。”
秦楚在他懷中重重點頭。
愛如何,恨又如何?此時的她已然無力再去細想那些痛楚,她只想和身邊這個男人,安安心心過完下輩子。
從沒有一個願望,會像現在這般強烈。
四月,於子敬從白荇洲邊陲將充軍的秦涇渭調回,並予以器重。六月,齊應南病逝,天王洲一帶陷入混戰,於子敬和秦涇渭協商之後,在九月發兵,此時天王洲各自爭鬥群龍無首,被清平國大軍一舉攻下。秦涇渭帶兵乘勝追擊,又連連攻下浮萍洲幾座城池。次年元年公儀瑾病逝,秦涇渭又率兵攻入樂和城,雖有紀相一路抵抗,卻終究無力迴天,至月底,清平國所失版圖一如當年。
秦涇渭凱旋而歸的那日,秦楚為楚雲休生下了一個女兒,起名楚折硯。名字是秦楚起的,楚雲休曾問她為何,她卻說,“你我這輩子都過得太拘束,我想她生下來便不再如我們這般,摧筆折硯,按她想要過的那樣生活。”
“好,都依你。”楚雲休看著懷中的女兒,伸手抱著妻子,眼中一片陽光。
三月,秦楚的身子也養得差不多了,再見過遠隔千里多年未見的哥哥秦涇渭之後,秦楚和楚雲休便啟程回到了浮萍洲,做了一對神仙眷侶。
春寒料峭,於子敬坐在風裡喝酒,秦涇渭看他一人孤獨,便坐在一旁,陪他一起喝。
“你說,我這一生值當不值當?”
“說值當也值當,說不值當也不值當。”
“我這些年,將當年所有的冤假錯案都拿出來翻案,還他們一個清白……到頭來,卻唯獨無法給自己翻案。”
秦涇渭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她已然找到了自己的結局,倒是你,你這一生不負這天下,也不負她,卻只是辜負了自己。”
於子敬抬頭看著月亮。月光是那麼溫柔,如同最深愛的人的眼睛。
“往事不可追啊……只是偏執如我,怎麼會允許自己再愛上別人呢?”
於相執掌大權之後,清平國中一片安樂祥和,只是這一任青天,卻只活到三十六歲,而從他二十二歲繼位之後,並沒有娶妻,一直隻身一人直到病死。
同年,有一個人從遙遠的浮萍洲來到了帝京,她鮮豔明麗,天真快活,就這麼站進了秦涇渭執掌的講武堂中。“嘿,我要入講武堂!”
“想入講武堂?先來和我比試比試!”秦涇渭看著她笑,在一瞬間拔地而起,少女飛速起身,身影飄忽,連過了百餘招都沒有落下風,秦涇渭心下讚歎,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將背後空門大露,卻是伸手向她腰上而去。
少女手中的劍眼看就要刺到秦涇渭身上,驚呼一聲連忙偏轉劍鋒,卻被秦涇渭一把戳中癢穴,大笑不止。
“舅舅!你耍賴!”
秦涇渭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