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職業是用蘆葦編織養蠶的叵羅拿出去賣,以及人家發喪時他給吹小曲,是個大炮筒子,說話粗質少文,他跟灌嬰很有共同語言,倆人都對典護軍陳平意見非常大。這個陳平,現在當了諸將的二老闆,指指畫畫,亂指揮。
於是,周勃、灌嬰等人,就一起去找劉邦說陳平的壞話:“陳平這個人,雖然是個美丈夫,但是他就像冠上的飾玉,光燦好看,肚子裡未必有貨。我們聽說,他在老家的時候,盜過他的嫂子(偷情私通);他在魏國事奉魏王,在項王那裡當尉官,都混不下去,只好逃亡到了您這裡。今日大王把他封為了二老闆,讓他做監軍。我們聽說,陳平利用護軍職權,收受諸將的金子賄賂,誰給他金子多的,他就讓誰去安全的地方駐紮,那些給的金子少的,都被他派去到項王的嘴邊去當炮灰。這樣的反覆亂臣,希望大王好好查查他啊!”
劉邦聽了,心裡也疑惑了,陳平儀表堂堂,他嫂子對他動心遭他勾引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倆眼總放著邪光,勒索諸將的金子也頗有可能,於是找來魏無知,這是當初引見陳平來拜見自己的人,說:“你推薦的人,也太有問題了吧,思想品質非常不端啊!”
魏無知是劉邦侍臣,長期陪著領導,自然非常會說:“臣所看重的,是能力,您現在說的,是德行。德行有用嗎?如果把尾生和孝己這倆人叫來(尾生是魯國一個書呆子,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後來有個女的跟他約在橋下相見,發了大水,他實在想見女的了,抱著柱子也不走,最後被淹死了,為了看女孩把自己犧牲了;孝己是商朝中期商王武丁的兒子,特別孝順,一宿起來五次看老爸蓋的被子是薄是厚,枕頭高低合適不合適,患有嚴重的強迫症,這倆一個是信,一個是孝),卻無益於幫著您打仗取勝,您要這種有品德的人有什麼用呢?現在楚漢相持,我推薦的是奇謀之士,有能力,能出計策以利國家。品德不品德現在不重要。盜嫂求金這些事兒,您何必在意呢?”
劉邦沒話了,又把陳平從廣武城叫過來,批評他道:“先生先是事奉魏國跟人處不好,於是去事奉楚國,現在又跑來追隨我,講‘信’的人都是這樣心思亂轉嗎?”
陳平明白了,一定是有人給我扎針了,說:“臣事奉魏王咎,魏王不能聽我的良謀,反倒聽旁邊小人的挑撥,於是我辭魏而去。項王也不能信任人,他所任用和信愛的,不是那幫姓項的就是他媳婦的弟兄們(相當於劉邦的呂氏諸將),即便有我這樣的奇人在他身邊,也不能用。我聽說大王能用人,所以來到這裡。我這不是輕於去就,實在是他們也不肯用我。我坐著船過黃河,被迫把衣服都脫了,以向黑船老大證明我沒有錢,到了這裡,果真也沒有錢,如果我不收受點金子,我都沒法活下去,更不足與諸將交往。如果臣的計策謀劃您覺得略有可採用者,願大王用之;如果您覺得沒有什麼用,我跟他們要的金子都還在,我都上交,請辭職離去,我並無話講。”
陳平說得赤誠慷慨,坦然磊落,劉邦不禁為之折服,陳平也承認自己貪財求金子了,但是一個貪財的下屬,其實是最不可怕的下屬,如果連財都不貪的,那才可怕呢,那自己還能拿出什麼來調動和籠絡他呢?不過,陳平沒有為自己盜嫂的事辯護,可見這事實在是找不出藉口了。劉邦見陳平說的重點突出,目的明確,不願意用我的計就讓我走,劉邦方才慌了,走下席子,朝著陳平深鞠一躬,道歉說:“你講得非常好,你沒有什麼錯,是寡人闇昧不懂道理了。我這就厚賜你。以後不要老跟諸將要金子了,以後缺錢跟我要。當老子的要給兒子零花錢,不然把兒子都逼成這樣了。我即刻提拔你做護軍中尉,可以監護所有的諸將了(以前是典護軍,大約是護軍中尉的下級,參與監管諸將)。”
陳平告謝,隨後退下。
周勃等人一看劉邦態度如此明確,也不敢再向劉邦發類似的議論了。
陳平受揭發和扎針這件事,體現了豐沛集團與歸依集團之間的矛盾,周勃、灌嬰都是沛縣和附近地區的老人。以此類彼,韓信在劉邦軍中,也屬於少數派、外來派和“團隊”邊緣派,平時估計喝酒喝不到一起。
西魏王豹更是“投降來歸派”了,帶著自己的西魏國兵,敗退到滎陽,對革命前途失去了樂觀憧憬。這時候,他的高階小妾又跑來耽誤他了。他的高階小妾叫薄姬,薄姬的爸爸也姓薄,是蘇州人,長得還可以,在秦朝時去一個故魏王宗室的女兒魏大姐家裡幹活。這一天,薄爸爸剛乾完活,魏大姐說,你的肌肉真健美啊,怎麼長的啊,一邊看一邊摸。摸著摸著就把魏爸爸給摸到床上去了,倆人魚水之歡作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