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啊,我還沒說完,還有很多。”旭光道,“再往前一點,白家二老爺還有個兒子叫白黎吉,也是小妾生的,有一年不知怎麼就喝醉了,不知怎麼就自己從塔上跳下去了,他死的時候還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據說是白家大老爺剛領養的嬰兒,小男孩調皮偷喝酒、酒後失足,大家都認為是意外;
白家二老爺還有一個兒子,跟你的親生兒子一起出遊的時候遇到交通事故死了,而你兒子也在那次事故中丟了一隻手,那次你夠狠心啊,不惜拿自己親生兒子冒險,當然大家認為是意外或者什麼詛咒,畢竟誰能想到你連親生骨肉的命也不在乎呢?你是不是在想,死了就死了,死了再生一個?
再往前一點,就更奇怪了,原來你開始只是白家二老爺的小妾,正好如夫人失足落水了,你勇敢地下水救人,最後,人是沒有救活,但你因為勇敢和善良得到老爺的褒獎,破格升級做了如夫人;
把事情連起來放一起看,事情是不是有點詭異了?
讓我們再往前一點,做白家二老爺小妾之前,白家二老爺本來在鄉下看中了你姐姐,但是你姐姐在送過來的前一天和你打鬧玩耍的時候從山坡上滾下去摔死了,你家裡只好把你送過來,那是你第一次作案吧?做得不是很乾淨,也或許真的只是一場意外,但是這場意外讓你發現原來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是一條非常適合自己的道路,不久後,你甚至發現自己非常有這方面的天分。”
顧氏道:“你說的都是意外罷了,不知道你要說什麼。還有,你們能不用話筒說話麼,我聽得見,用不著這麼大聲。”
君意搶過話筒大聲道:“他在說有個人一路靠殺人爬上來的,小妾,如夫人,夫人,白家二老爺的其他兒子都死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查一查,白家二老爺的菜裡有沒有放一些不適合他吃的補品,比如曼陀羅?還有,我們就要用話筒說,就是把擴音裝置開到最大,就要這麼大聲讓大家都聽見!南邊的朋友聽見了麼?聽見了給我一個歡呼!北邊的朋友”
君意還沒把東南西北問個遍,旭光一把奪過話筒,君意這行為太二了,讓她繼續下去,旭光肯定自己無法堅持站在她旁邊。
周圍很快圍了很多下人,連白府外都裡三層外三層聚集了很多人,對聽到的事情既吃驚又覺得可怕,很多人不相信怎麼會有顧氏這樣的人,每個人都在想如果是真的,這種惡毒的人能揪出來真是太好了,自己的生活忽然安全了很多,連空氣都瞬間清新了很多。
“哼,曼陀羅有什麼問題麼?”顧氏毫不在乎地道,“我家老爺有咳嗽症,大夫開曼陀羅止咳平喘,有什麼問題麼?要不要把大夫的方子拿出來給你看看?”
曼陀羅的葉、花、籽均可入藥,味辛、性溫,確實有鎮痛麻醉、止咳平喘的作用,主治咳逆氣喘、面上生瘡、脫肛及風溼、跌打損傷,還可作麻藥。
但曼陀羅確實有劇毒,所謂“是藥三分毒”,區別只在用量和用法了,顧氏做事沒有露出一點馬腳,她根本不擔心被查出什麼。
旭光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只是麻煩幾位差爺要費事了。”
“不費事不費事!我們分內事!分內事哈!”
在後面摩拳擦掌等了好久的官差興奮地衝上來,三下兩下就把顧氏和白黎鵬拷上。
這年頭,不需要完整的證據鏈,官府對審訊又極其在行,正在這裡任縣丞的陶大人非常想在自己的政績上抹上這濃墨重彩的一筆,滅門慘案、十幾年的懸案、連續殺人犯這些可都是重口味的詞啊,處理得好他會升官的,以後老了坐搖椅上跟孫子也有得說了。
將顧氏和白黎鵬押走的時候,白老大將一個手臂見方的盒子遞到扣押白黎鵬的官差面前,開啟來,裡面是小號義肢,義肢上有發光的點點痕跡。
“這這不是我的義肢麼?”白黎鵬看了一眼,又看看掉在地上的那個,困惑了。
白老大不理他,對官差道:“我們早把義肢調換出來了,掉地上那個是我們仿製的,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也不敢勞煩各位官爺,證據已經做好,血跡比對官爺請收好,後面的事情勞煩官爺了。”
那官差心領神會,接過盒子道:“其實這些都是我們官府仵作的事情,給我們官府做你還能少花銀子,血跡比對可夠貴的,行了,我們會處理的,放心吧。”他轉頭對白黎鵬道,“罪證確鑿,你的罪是坐實了,不過回去你最好給我嘴硬一點(白黎鵬:嘴硬一點,我沒聽錯吧?),小爺我好把各個刑具都練練,那些個刑具,經常剜點肉、沾沾骨頭和血才發光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