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歌也不搭話,等她消化一下。
“你們交上朋友了?果然,強強聯手。”君意道。
商無歌靜靜看著她。
“那個,沒別的事了是吧?謝謝師祖。”君意莞爾輕笑,如初放的迎春花。
商無歌靜靜看著她,看她什麼時候反應過來。
“好吧,”看師祖沒有走的意思,君意也意識到有些事躲不過去,冬天要來了,迎春花開也沒有用,她走進花房開啟抽屜,原本裝滿挑戰書的抽屜如今空空如也。
垂眼朝裡面看了一眼,君意雲淡風輕地確認道:“師祖,他說都幫我送掉了?”
“是的。”商無歌說完雙手緊緊捂上耳朵以防接下來的不測。他知道里面是什麼,旭光跟他說過,是君意這個小丫頭寫得純撒氣用的挑戰書,他還幫著送過幾封。(商無歌:沒辦法啊,打輸了被抓壯丁了。也沒辦法啊,裡面真有幾個大人物只有我方便見。)
商無歌這邊等著君意飈海豚音呢,但君意一直沒有叫,只見她伸出手摸著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猛地抬起手想將桌子拍的粉碎的架勢,卻又輕輕放下了,最後只微微點頭竟然笑問道:“師祖知道他為什麼不當面與我道別麼?”
“因為什麼?”
“因為他怕我打得他渾身上下菊花開!”君意笑著道,一如春花爛漫,花房內不知何時涼風嗖嗖,商無歌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你不慘叫麼?”商無歌問道。
君意微微搖頭,客氣道:“師祖放心,我不會慘叫的,您可以將手放下來了,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
“不不”商無歌道,“我不擔心,你叫吧。”
“可我不想叫啊。”君意道。
“你看啊,”商無歌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這一盒的挑戰書肯定沒想送出去的吧,就算是想送的,也不會是現在啊,你想想你以後的處境,想想你以後水生火熱的生活,寧靜愜意的田園生活一去不復返,等待你的只有三件事:殺戮!殺戮!還是殺戮!
而你,此後傷痕累累,更可怕的,你可能第一場就會死去,再也沒有未來,你的夢想,你的生活,你的花田,一切都成為泡影,一切都不復存在,你怎能不傷心,怎能不震驚?你是不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呢?我再給你解釋解釋哦,旭光把你寫著玩的挑戰書全送出去了,你的生活毀了,徹底毀了!”
商無歌深情並茂地說了一大堆,都要把他自己說哭了,在看看君意,她一點反應沒有,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問道:“我看師祖不是話多的人,此刻勸我,是不是另有原因呢?”
商無歌嘆口氣,一攤手,也不隱瞞:“賭輸了。”
還是旭光說對了,這妞鎮定,不是沒反應過來或是強裝出來的鎮定,是真的鎮定。
“鎮定”一詞都無法形容她了,情況越危急她真的是越鎮定,說“泰山崩於前而不面色”完全當之無愧。
這不科學!
商無歌繼續勸說:“這個情況,正常人都會慘叫,使勁兒慘叫,你真的不想叫麼?”
“您跟旭光打賭我會尖叫?”君意推測道。
“是。”
君意點點頭道:“請師祖捂好耳朵。”
啊?不叫為什麼要捂耳朵商無歌正想著呢,君意一聲尖叫,同時慢慢把桌子給掀翻了(君意:磕壞了還得修,修得花銀子的,而且這桌子我用很久了,有感情了。)
開始鎮定的不行,忽然又慘叫起來了,啊,這不是慘叫,這是裝出來的慘叫!為了配合效果,還把桌子掀了。
掀翻了桌子後,君意問道:“師祖,您看這樣夠了麼,能算那傢伙輸了吧?”
商無歌震驚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不行?沒事,我還能加料。”君意想了想,蹲地下抱著自己大腿嗚嗚哭起來。
商無歌愣了愣,實在忍不住咧嘴笑了,笑了會他湊上去蹲她旁邊,拿手指戳了戳她道:“裝出來的不能算的。”
“靠,師祖您真夠死心眼的!”君意抬起一滴淚都沒有的臉氣道,隨即冷冷的笑意又浮上嘴角,眼前浮現那傢伙的身影,甚至他的五官模樣都那麼的清晰,化成灰都認識,“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打他個渾身上下菊花開!”
在她的笑意中,商無歌不由地又打了個寒顫。
“師祖,”君意道,“我有事忙,您自便。”
君意說著就快步走出去了,留下商無歌在原地發愣,愣了一會他才跟上,問道:“你這態度變得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