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你爸有別的兒子?”
何彥冷冷一笑:“這個孩子命不好,他媽高估了自己在我爸心裡的地位,自認為母憑子貴,我爸直接把那女人處理了,給其他情婦做樣子,殺雞儆猴。我那弟弟活到兩歲,一病死了。當時我一年最多見我爸兩次,不知道那可憐孩子是真的病了,還是有別的內情。”
池銘沉聲問:“何叔……他是黑社會的?”
何彥道:“是的,黑白兩手抓。可惜,他想有足夠的孩子供他選繼承人,卻做不到,他太低估女人的嫉妒心了,柔順的沒活路,心機深的最後又反被聰明誤,內鬥不休,有過幾個孩子,都……”他眼神深邃,彷彿陷入回憶之中,唇角微微往上揚起,笑得淒涼,“幸好我外公有些背景,加上我運氣好,又一向謹慎,逃過了那麼多次生死劫,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奇蹟。直到我爸這麼多年只有我這個碩果僅存的兒子,實在有了危機感,終於給我機會,參與錦繡的事務。”
花映月問:“聽說,以前你是美院最年輕的教授,後來不得不為了家族,轉而從商,原來是他逼迫的?”
何彥輕輕一笑:“這是官方說法。參與家族事務,漸漸的奪權,是我早就有的想法。”
花映月一愣。
“你覺得,我只沉醉於藝術,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澳門賭王何鴻燊,78歲還得了個女兒,我爸比他年輕多了,又善於調養。萬一哪天某個幸運兒活下來,並且能討他歡心,那麼,為那個孩子清除我這個障礙的人,很可能就是我的親生父親。”何彥語氣很是平靜,等兩人把他的話領會清楚了,便說道,“我和爸的關係,你們現在該瞭解了。我不得不戒備他。多說一句,他某個寵愛的情婦,剛懷上了孩子。我不想坐以待斃,在那孩子成氣候之前,我得架空我爸。”
池銘道:“你來找我們,就是為了合作?”
“因為上次你見到我時舉止不正常,我讓人加緊一查,才探到我爸要害你的事,以前我不過以為他是想借著你的能力,在大陸撈錢。現在你我站在同樣的立場,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憂。”
池銘攥緊手指,沉吟不語。
何彥溫和一笑:“我知道,你對我也有顧忌。我等你好好考慮,有結果了,就答覆我。”說罷他把隨身帶著的小皮箱放在池銘面前,“我爸要除掉你的原因不止是利用完了之後鳥盡弓藏,還有更深的因素,你的疑惑,這箱子裡的東西應該能解答。至於映月,你也要小心。”
“我?”
何彥深深看了她一眼,勉強一笑:“你和阿銘一起看看箱子裡的東西,就會明白了。不過,希望你們冷靜,或許阿銘難做到,映月,靠你了。好了,我先走一步,想聯絡我的話,隨時打我電話。”
他起身離開?房間,楚驍在外面灌了一肚子茶,見他一人出來,愣了下,道:“何少,他們……”
何彥道:“我給他們了一些東西,恐怕對於阿銘,衝擊力太大了些,楚少,麻煩你注意下里面的動靜,映月畢竟是女人,未必勸得住他。”
他目光坦然,舉止從容,楚驍雖然一向是個暴脾氣,在他面前卻發作不起來,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和顏悅色道:“何少有事先走?要不一起坐坐,晚上我請客。早就聽說錦繡何彥的大名,今天才知道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你和池銘關係不同,我也有心交個朋友,不知道何少是否肯給我這個面子?”
何彥道:“你太客氣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楚少是爽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我胃不舒服,想去一趟醫院。我知道,你是懷疑我的來意,也害怕他們在裡面有什麼異常,想把我穩在這裡。”
他如此直接,楚驍不由得怔了下,一時找不出話來留人,他說病了,怎麼好意思攔?萬一他真的沒惡意,豈不是太傷人了?
“我本該留在裡面給他們解釋點事情,如果不是撐不下去,我不至於提前走。”
楚驍微微皺眉,何彥表情溫和,絲毫不見痛苦之色,這麼平靜,像是撐不住的人 ?'…99down'
“要不這樣。我看你和這會所的老闆很熟,他應該是你信任的人,還請你託他派個車,送我去最近的醫院。有人守著我,你應該能放心了吧?”
他都這樣說了,楚驍有些赧然,笑了笑:“得罪了。”
“無妨。我理解你的立場。”
給何彥安排了車,楚驍匆匆走到包廂門口,叩響了門。
過了一會兒,花映月把門開啟,楚驍見她神色還算平靜,稍稍放了點心,低聲問:“池銘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