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次這婚事裡頭有些不知道的門道呢。”
女人家對於這種隱蔽的事情最有好奇心,再加上之前多多少少都有猜測,這時候聽人提起,當然格外不同。於是一個個都湊了過來,有個嗑瓜子特別厲害的還去特地換了一盤滿滿的瓜子,這才安安靜靜聽人說。
“按理來說這劉家姐兒今歲才十六,不晚不早的,說是不能嫁,那是沒有道理的。但要說嫁的適當,那就是說瞎話了。她如今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子,這個年紀最是能幹的時候,在家裡幫襯爹孃,帶帶弟弟什麼的不是很好?急趕著嫁人,若真是上上等的好人家,那也就罷了,偏偏不是,這是圖什麼?”
說著那布衫少婦還左右看了看,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家不好,只不過相較而言尋常的很,這劉家又是一個眼界高的。除了那些當少爺的貴人,他們眼裡何曾有過人?”
只怕她是怕周圍有主家親近的親朋,她說這話就要得罪人了。趙鶯鶯心頭暗笑,左右看了看就放心了。她對這鄰舍家的瞭解可不是一個外來新媳婦能比的,至少這一眼看過去,都是極平常的相關人家。
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或者說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就算這家和自家關係很近,這一群婦人也能翻來覆去地說,何況關係平平?布衫少婦這樣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地一笑,有些性急地甚至開始催促她了。
她看大家的反應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也不再賣關子,道:“這也是急火火的送出門,怕留的久了做出醜事來!”
這話可大有深意,嗑瓜子的也不嗑瓜子了,瞪大了眼睛小聲問道:“怎麼,難道是劉家姐兒在外頭有勾勾搭搭的相好了?嘖嘖,最近的姑娘膽子可是越來越大,最近光是我聽說的差不多的事情就有好幾件了。”
“並不是!”布衫少婦擺擺手,努嘴道:“倒也沒有到那個地步,只不過老話說過的,女兒都是債,留來留去留成仇,這話是怎麼來的,你們知不知道?”
這句話流傳很廣,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就趙鶯鶯瞭解的,只當這句話是催促人們早些嫁掉女兒——很多人愛惜女兒,一直捨不得女兒出嫁,留來留去竟留成了老姑娘。之後的事情就發愁了,老姑娘可不好嫁!
這樣看來是愛女兒,然而最後卻害了女兒。
趙鶯鶯這樣理解這句話並沒有問題,只不過她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一個來歷。據說是說十七八的大姑娘最容易想男女之事,若是這時候嫁人了,自然陰陽調和再無問題。可是這時候要是一直沒有嫁人,這姑娘很可能就會變得有些痴傻,非得嫁人才能變好。
“那劉家姐兒其實已經有些跡象了,好多常在她家走動的都說她有些木呆呆的了。”布衫少婦言之鑿鑿煞有介事,就像是她親眼見過一樣。然而一問,她也只是聽人說的而已。
“就因為這個,劉家人才會這麼急匆匆地將她嫁人——這樣下去無非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劉家姐兒真的痴傻起來,到時候想要嫁人那可就難了,只有那些殘疾、孤老這才樂意娶個痴傻吧!第二種就是她自己和個郎君勾搭起來,嘖嘖,這種事根本不可能不漏出風聲,最後也沒有好結果。”
布衫少婦搓搓手道:“有這樣的事在前,劉家哪還有精力和時間細細挑選人家,遇到差不多的人家就答應下來。而且還特意強調成親要早,可不能等上一年。真等上一年了,指不定會出什麼麻煩!”
這布衫少婦是這麼說,趙鶯鶯也就是這麼聽。無風不起浪,這些說法未必沒有準。只不過要說她完全信了,這也是瞎說的。這種類似的新聞每年不知道要傳多少,其中能有三成是真的,那就不錯了!不過其中也是真真假假的,大概是真假參雜吧。
這些人正說的熱烈,這時候外面的聲音陡然一震。有小子小丫頭笑著跑來跑去:“新娘子來嘍!新娘子來嘍!”
這些婦女也住了嘴,雖然看不見什麼,卻個個都站起來張望。她們這些人都不是近親,自然都沒份去廳堂近處看拜堂,更不可能進新房鬧新人了,這時候也只能看看而已。
趙鶯鶯本也打算只隨便看看而已,沒想到趙芹芹和一個小姑娘從人群裡鑽了出來:“二姐姐,走了,看新娘啊!”
這小姑娘正是這家人家的女兒,也就是今天新娘子的正牌小姑子。趙鶯鶯才知道趙芹芹有這麼一個小夥伴,以前從來不曉得的——既然有這麼一重關係,趙芹芹想要去新房那就輕而易舉了。
“你們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看看就是了。”趙鶯鶯到底還是拒絕了,對於劉四姐她是有心結,可是這種心結並不會讓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