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擔憂,實際上也沒有擔憂多久——人一旦忙碌起來,什麼擔憂都會被拋到腦後,已經是冬月初了,眼看就要進臘月,各種準備現在不做,等到臘月的時候要忙翻天的!
所以趙鶯鶯輕輕鬆鬆到處玩的時候,王氏已經在忙過年的事情了。就在冬月的各種準備裡,臘月到了。值得一說的是,今年過年的時候家裡多收了一份女婿年禮。去年的時候還只有龍閔宇這個趙家女婿送年禮,今年又多了一個,正是楊老四。
楊老四家來的早一日,送過來了好幾色年禮。因為他是方婆子的女婿,所以趙吉和王氏並不受這個禮,直接送到了方婆子屋子裡。大概是因為這個第一年往岳家送年禮,所以東西十分豐富。
有兩罈子南酒,四盒各色點心,四樣乾果,兩匹棉布,一包白米,半腔羊,兩對蹄膀,一對火腿。這樣的禮物放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已經算很不壞了,方婆子見了也是合不攏嘴。並不是她貪圖這些東西,只不過這些東西多少反映了楊老四對趙嘉的看重!
男人們在外間喝酒,王氏和李媽媽給上酒和下酒菜,等到忙完了這才進方婆子的屋子,女眷們一起烤火。這時候也不止是方婆子、趙嘉和王氏三人,小輩們也在,包括趙鶯鶯趙芹芹,曾月娥曾雪梅,以及略顯尷尬的楊雁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楊家除了楊家老大沒來,不只是她,就連她小弟也來了。她不來,忒不像樣!而現在,她小弟還好一些,畢竟外頭有爹,不算是陌生。可是楊雁娘舉目四望,都是沒有血脈,卻偏偏要稱親戚的人。
趙嘉並不在意有她這樣一個小輩在旁聽,反正這一次說的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她就拉著方婆子的手道:“娘,翻過年去月娥都要十六了,再不把親事定下來,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到時候差不多年紀的好後生都讓人挑完了,可怎麼得了。”
曾月娥比趙鶯鶯大兩歲,今年就是十五歲。而今年眼瞅著就要過去了,翻過年去她就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而揚州這邊的女孩子定親,一般都是在十四五六歲,這樣到了十七八歲才好嫁人。
曾月娥的婚事如今還半點音信都無,所以只能指望明年了。而明年也是最佳年齡的最後一年,真拖到十七歲再定親,那樣的不是沒有,只不過挑到最後了,恐怕難有好的後生剩下!要不然趙嘉何必如此著急。
這樣的緊迫感讓她首先想到了孃家,她好多年不在揚州了,就連有哪些靠譜的媒婆都不知道,這件事她不倚靠孃家又能依靠誰呢?倚靠夫家?那就算了,她心裡清楚的很,月娥和雪梅都不是楊家的骨血,有個香火情就不錯了,指望他們十分用心,那就是天真了。
至於在城南找一個媒婆,那更是下策中的下策。這年頭媒婆也是劃區域做生意,隨便跑到別人的地界上做生意,人家能想盡辦法給你使壞!而城南啊,那能有什麼好親事!趙嘉就連看一眼都欠奉送。
方婆子當然也很瞭解趙嘉擔憂的那些事情,於是應下來道:“這件事你等著,我先和相熟靠譜的幾個老姐妹打個招呼,有什麼好後生一定記得來說——咱們月娥要人才有人才,女紅做的好,你再多教教她持家的事情,到時候來說親的把這一看,也更好說話。”
趙嘉已經半放棄透過王婆子那邊攀高枝了,因為王婆子是明擺著不願意出力的。所以透過方婆子這裡找一個殷實人家就成了趙嘉新的選擇,而且這個選擇明顯務實的多,也容易成功。
因為一直在說女兒的婚事,說著說著就說開了。趙嘉忽然指著趙鶯鶯道:“鶯姐兒翻過年去也要十四了吧?嫂子準備什麼時候說親?說起來我也算是見過不錯出色女孩子的了,但是沒一個越的過我們鶯姐兒去。關於鶯姐兒,嫂子可有打算,可別埋沒了咱們鶯姐兒。”
趙鶯鶯其實並不害羞,只不過這種情況下女孩子都是要害羞的,所以趙鶯鶯裝作是羞了的樣子,低頭玩兒手上的帕子和戒指。長輩們見了自然是笑的更厲害,並沒有因此打住話題。
王氏就笑著道:“這也太早了,十四歲的時候只能暗自尋訪著有哪些年紀差不多的好後生。不然的話,這就定親,人家那邊要等三四年才能成親,誰願意啊!所以說,一切都要等到十五歲的時候才能大操大辦。一整年的功夫總能找到滿意的後生,然後十六歲的時候定親,十七八的時候嫁人,這才是最好的!”
當孃的人了,特別是女兒們漸漸長大的孃親,對於女兒嫁人的事都是日思夜想的。王氏也不例外,看她這規劃做的,就比當年對趙蓉蓉的時候從容不迫有計劃的多,果然這種事都是熟能生巧的。
對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