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說要找一個脾氣特別好的,脾氣好當然重要; 要是遇到一個打老婆的,可不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但是很多打老婆的都是窮惹的禍; 越窮的人就越愛喝酒賭錢這些把戲,越愛這些把戲的; 就越窮。五毒俱全了; 打人也就是司空見慣。
所以她眼睛掃過這些提親的; 心裡已經定下了了; 一定要找一個家境優越的。然後就是沒有兒子!她今年才三十六歲; 竟是還能生的; 既然是這樣,她當然想依靠生孩子把持住一個家。
要是人家家裡有兒子了; 她再生兒子也不過就是倚靠這個站穩腳跟而已,和前者的情形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除了這兩條; 其餘的似乎也就無所謂了。可別說,最後一個月,真有這樣一個人家出現。
只不過再詳細瞭解,趙嘉就失望了。這戶人家別的都好,但有一條。那鰥夫今年都五十九了; 半隻腳踏進六十的人了!這個年紀的男人說是還能生,但到底少見,心裡是要犯嘀咕的。
再者想想五十九的老頭子,趙嘉還是有些不願意。要是過去不到幾年人就死了,她豈不是又要做寡婦?
“左挑右選的那麼久,最後還不是定了最開始的楊老四?你就是窮麻煩!”方婆子忍不住數落女兒。
趙家在一旁做鞋子,這是預備著成親之後送給丈夫和夫家長輩的鞋子,因為婚期定的緊張,她現在也要趕工,甚至方婆子也在一旁幫忙。方婆子這樣說她,她自然是忍不住要還口的。
“娘,您這話說的沒道理了。說起來這不是人之常情?我都是第二次嫁人了,不好好挑,難道就隨便找個歪瓜裂棗嫁了?”趙嘉撇撇嘴,對方婆子說的話不以為然。
“再者說了,這不是沒耽誤成親麼。”
趙嘉這邊點頭應下楊老四了,王婆子便親自去楊老四那邊說親。楊老四和王大頗有些交情,別看是場面上的,但那也是交情啊。比起什麼都不知道的媒婆——那些人真是什麼都敢吹!多少還是有些可信的。
王婆子因為不是專門做媒婆的,所以她的話反而格外信服。她這裡和楊老四也說的直白,指著屋外頭道:“大侄子,嬸給你說實話,這趙家的寡婦有幾點不好。第一個,她是個有自己主意的。”
說著把趙嘉當年是如何私奔的,現今又是如何從魯地跑到揚州來的一一分說,然後道:“你們男人家討老婆都喜歡那種沒什麼主意,安心做你們應聲蟲的。趙家的寡婦做不到,甚至會逆著你來。不過我是看著這個問題不是問題的,重要的就是她有主意,大侄子你更有主意,你能壓服她,是不是?”
王婆子說的是真話也是好話,楊老四點點頭。這就是王婆子說話的能力了,這明明是趙嘉的一個壞處,但是由她說來,楊老四不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而有種馬屁拍的恰到好處的感覺。他本性剛強,不容易被外物改變,他一直很滿意自己這性子,認為自己能在這樣的出身裡混出個樣子,這性子是重中之重。
“趙家寡婦還有一點不好,她帶著兩個閨女——以大侄子的身家,不說娶一個黃花大閨女,但是找個沒有兒女的小媳婦當續絃應該不難。不過好在都是女兒,年紀也並不小了。日後不會分薄家產,不幾年就要嫁人出門的。嫁妝也不消大侄子費心,到時候你手頭大方,把聘禮當嫁妝,人就贊你高義了。若是手頭緊,聘禮留下一半又何妨?還能賺一筆呢。”
說到這裡,王婆子也是笑了:“如今大家都說呢,窮人家生那麼多兒子有什麼用?老大不小了也討不上媳婦,一輩子也是苦哈哈。但是多幾個女兒就不同了,等著收錢收到手軟罷!只不過要我來說,這有什麼用,等到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一個個還是盼著兒子。倘若生了個女孩子,依舊是要溺死掐死的。”
楊老四聽王婆子說的不像,趕緊擺手道:“嬸子說的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賺個小姑娘的錢,那就沒意思了。”
王婆子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點趙嘉的缺點。很多缺點經她一說,竟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楊老四聽著也感嘆:“嬸子說話就是厲害,把實情都給我說出來了,沒有一句隱瞞,偏偏我也覺得不錯。”
王婆子也是一笑,並不說話。之後就說趙嘉的好處,這也是她故意的。先說好處再說壞處,就會讓人牢牢記住壞處,而忘記了好處。而先說壞處再說好處的話,對另外一個人的印象就會越來越好。
“嬸子是不會把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說給你的,這趙家寡婦也有好幾個好處呢。第一個她生的不錯,三十幾歲的人了不假,可是看著只有三十左右,當年也是巷子裡的出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