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妨。”
別的人要是知道老婆能這樣賺錢,恐怕恨不得點燈熬油加工細做了。雖說這些錢都是婦人的私房,一般男子不會強行染指,可說到底,將來這還是自家的,肉爛在鍋裡的道理誰不懂?倒是崔本看得開,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
趙鶯鶯心中一軟,低聲道:“我們兩個過日子早就足夠了,我做活賺錢,其一是因為無事可做。家裡有桃兒、圓娘、金三水他們,無論粗活細活都輪不到我。我又不愛出門耍,若是不找些事做,成日不是太無聊了?其二,也是我想給家裡盡一份心,多多地攢些錢,就是自己用不上,留給子孫後代也是好的。”
趙鶯鶯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崔本心裡也只有感動。只不過落在嘴上就不是這樣了,湊近了趙鶯鶯耳邊:“你說子孫後代,現在也太早了一些,先給生個一男半女才能說呢!”
正是晚間時候,燭火撥的亮亮的,趙鶯鶯耳朵癢癢的,一下就臉紅了。映著燭光,臉色嫣紅格外好看。崔本一時看住了,定了定神本打算說什麼。後又覺得說什麼呢?這是她老婆!只低聲道:“天晚了,就寢吧。”
到了第二日,趙鶯鶯少見的起遲一些。急急忙忙起床,崔本卻按住了她:“你忙什麼?今日讓桃兒和圓娘做早飯就是了,多睡一會兒。”說著自己先起身穿衣了。
這一日算是臘月的第一天,趙鶯鶯又交了繡活,再沒有什麼事了,也好專心備年事。只不過她並沒有安心做事多久,才拿出一個素白冊子,打算列一列要買哪些東西,眉嫂子就登門了。
眉嫂子登門也是為了過年的事,她是想著趙鶯鶯嫁人之後第一次過年,也就是第一次忙年事。她頭上又沒有一個婆婆指點,說不得有些手忙腳亂。她心思細,就想到了自己辦事邀上趙鶯鶯一起。
“你若是同你大嫂一起,那就算我沒說過。”眉嫂子頗為爽朗道。
趙鶯鶯心裡十分感動,再加上她在家的時候雖看過並參與過辦年事,卻到底沒有自己操持過,正好心裡沒底。眉嫂子過來邀她,她哪有不答應的。至於崔家大嫂那邊——據說正忙著小叔子崔源定親的準備,忙的很,趙鶯鶯也不想拿這種事過去打擾。
連忙回道:“這是眉嫂子和我好呢,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兩人於是合計著要哪一日一起出門買東西,正商量著,眉嫂子忽然道:“這幾日你出過門沒有?”
趙鶯鶯茫然道:“昨日倒是出去過一回,是去彩秀坊那邊。我有一個活計做完了,是去交貨的。不過也就是去了一趟而已,並沒有再去別的地方。”
眉嫂子一拍大腿,趕忙道:“那你恐怕不知道了,你那二嫂在糧食倒賣上投的錢給虧了!按說這種事兒有賠有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之前都是簽了文契的。總不能你賺錢的時候認,虧錢的時候就不認了吧?可是偏你二嫂做的出,跑到那糧食商人那裡去放賴了。”
趙鶯鶯愣了愣,她確實沒有聽過這件事。她上次去大嫂家裡給崔父請安已經是七八天前的事情了,若是這件事是最近兩天發生的,崔家大嫂自然不會和她說。至於這件事本身,雖然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卻也是她應當知道的。所以心思急轉之後,她趕緊詢問眉嫂子。
這才知道,原來秋季那一回分賬就沒有分紅利。因為當時糧食商人那邊打算冬日裡做一筆大的,乾脆把紅利扣下了。對於這個舉動,有一些投錢了的心有不滿,可是更多的人是贊同的。因為這筆紅利也算在本金裡的話,那不是賺的更多?
連續兩個季度大賺,大部分的人已經忘記了,這是一門生意。既然是生意,那就有賺有賠。
冬日裡這一次就是這樣,本來想做一筆大的。看到有販糧食的價格奇低,就趁這個價吸納了好一批糧食,把所有的錢都砸了進去。在糧食商人看來,糧食價格已經到底了,根本不可能再更低。也就是說,這個時候買糧食在,只要等一等再放出去,穩賺不賠啊!
這本不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看到了市面是這樣,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危機——錢都拿去買糧食了,他本身的資產就少的可憐了。或者說,他自己的賬面上是一文沒有。而等到年底,催帳的都上來了。
這也是他本就預料到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約了相熟錢莊的管事要去借錢。做生意的向來是八個罈子七個蓋,有借有貸,互相週轉的。他賬面上暫時沒錢,可是將來是一定有錢的。所以這時候去借錢,一般來說不難。
可是誰能想到他就是得罪了人,有人看他不順眼要擠兌他一次。相熟的錢莊得了信,不願